新任的给事中犀燃大人万分的莫名其妙。
今天的朝议,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
女帝一如既往地戴着白玉错金冕旒冠,穿着朱玄两色的龙凤纁裳,端坐于珠帘之后,仍然是那幅娇慵又不失端庄的样子。一品女官离樱大人同样侍立在女帝身后,眼观鼻,鼻观心,随时听候女帝陛下的吩咐。众大臣同样在朝堂上吵吵嚷嚷,争论那些可大可小、可有可无的事情。御吏同样在弹劾他们看不顺眼的大臣——一切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但今天明明与往常有很大的区别。
首先是重臣们看着犀燃的目光颇有不同,尤其是三位太傅的目光,简直是火辣辣的,像阳光一样温暖,又像春风一样妩媚。
这种目光出自于三位太傅,那就有点煞费思量了。
犀燃先是上下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衣着,并无不妥,又想想了自己是否说错了话,但今天朝议自己并似乎没有开口,最多说了一声:“臣附议。”最近也没有上什么折子,也没有什么新闻传出——这么一位低调勤勉的新鲜臣工,至于得到列位大人的殷勤注目么?
朝议在犀燃疑神疑鬼的时候适时结束了。珠帘后的女帝似乎掩嘴打了一个呵欠,在众侍女的簇拥下起身走出了勤政殿。
见她离开,众大臣才鱼贯而出。
犀燃才回京都不久,与众大臣并不是十分熟悉。一来是他年纪甚轻,与年纪长些的大人们又有些代沟。那些世交的长辈,年节时分自然都会一一上门拜见,也是景仰多过亲近。年龄相近的又进不了寻常的朝议,也许在一个月一次的大朝,能勉强找出一两个身影——比如新科状元郎慕羽,在朝堂里颇见过一两次。故此,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这天的异事简直是多不胜数。散朝后,他独自一人走在宽阔的御道上,开动脑盘分析思考今天出现的异常情况,不料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不以为异,继续朝前走着。
“犀燃大人留步!”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那声音有些熟悉,听起来仿佛出自于是江梅远太傅。
犀燃诧异地回过头,看到三位太傅整齐地站在他身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见过太傅大人。”犀燃回转身去,深深施礼:“不知道列位太傅就在身后,小子无礼了,望请恕罪。”
“哈哈哈,何罪之有!”江梅远太傅捋着白须,爽朗地笑道:“犀燃大人不知有没有要事在身?若是没有,咱们几人找个地方坐坐,喝杯酒去。”
犀燃更加惊讶。朝廷对于结党议政之事十分忌讳,这三位太傅在众目睽睽之下叫自己去吃饭,不知道是何用意?当即回答:“恭敬不如从命!但请三位太傅吩咐。”
京城里的玉楼东生意一向兴隆,向来是高官贵族们的往来应酬之地。这高官见得多了,连小二都不会太在意。
不过今天玉楼东的老板亲自在门外迎接,不知道是何方高人驾临。
谜底很快揭开,三位辅国太傅并给事中犀燃大人满面春风地连袂而来,那可是十年难遇的大事。
“列位大人,楼上请,楼上请。”玉楼东的掌柜梅逸风亲自将四位大人引上三楼唯一一间雅阁里,肃客入座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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