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一路上还在想着那双澄澈的眼眸。纯净,秀丽,明显未经世事。敢在御前偷窥的人,不可能是女官或者侍女,而应该是极亲近的人。这样一分析,那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传言女帝只有一个同胞妹子,似乎只有十三四岁,封号也与旁的公主不同,那便是先帝亲自拟旨册封的温宁公主。……召见常科鼎甲,伽蓝当然不象召见女科那么随意,很是端着女帝的架子。在这方面,女帝其实甚为注意,长者面前略略放肆倒还不要紧,青年男子那里,她一向妆扮得甚为端严。无谓的闲言与猜测,能够避免的话还是尽量避免,何必惹些不相干的闲话。按照惯例,状元一般授的都是翰林院修撰,榜眼与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其余都是由吏部去任命,也实在没什么好问。既然做了他们的坐师,总也得有个座师的架子,在这些天子门生面前,倒还是极温和地慰勉了几句。女帝居然能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倒真令这些天之骄子感到意外。能叫出前三甲名字并不奇怪,毕竟状元慕羽的名声与气度摆在那里,榜眼二十七岁的样子,颇显得倜傥不群;探花却是极清瘦的一个少年,温雅清秀,都是一时之俊彥。但是,排名垫底的何清扬也被她殷殷勉励了一番,倒真出乎他的意料。当女帝叫到他名字的时候,他简直是感激涕零,怔忡半天,回话时都有些泣不成声。樱在一边抿嘴微笑,女帝白了她一眼。这位何清扬便是在廷试时突然脑海一片空白的仁兄,见他紧张成那个样子,樱倒是有些同情,好意将一丝真气渡了过去,令他顿时回复清明,不致在众人面前出上大大一个洋相。当然,这也大大影响女帝对他的看法,便将他放在最后一名。当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他十分知足。慕羽自然最先得到女帝的垂顾。他抬头大大方方是让她看了个清楚,跪下谢过恩后,又答了几个问题,拜了座师。女帝笑道:“座师倒也还罢了,朕读的书只怕还没有卿多,况且读书又不求甚解,令真真令朕惭愧。”慕羽也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恢谐,一味顿首,连称不敢,背地里却很觉得她是个妙人。“按例,状元当授翰林苑修撰,卿以为如何?”她的声音温和清晰,在清淡的水楠香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慕羽倒真想以犀燃为榜样,但是他却并不觉得自己有管理郡县的能力,便镇定地答道:“微臣并无异议,但听陛下吩咐便是。”女帝微微颌首,似乎表示赞许。因武科鼎甲在一边候着,故此女帝只和每人略略说了数语,很快结束朝见。赐了宴后,各人便盛装打扮,骑马夸街去了。樱事后评论:“这不象是拜师,倒像是奏对的格局。”女帝讶道:“不是奏对还想是什么?要我授课也可以,他们交得起束脩?”武科也很是有几个风、流人物,与常科的风神如玉相比,多了几分硬朗。先前在帘子后边看过,自然不及如今面对面看得真切。伽蓝便有些蹰踌,细细看了,又有些举棋不定起来。把他们都打发走后便与樱说:“我倒觉得这几个也有些意思,早知道就把师音、妙音叫来瞧了。”樱忍俊不禁:“陛下,您这不是选人才,倒像是在选妹婿。”伽蓝也撑不住笑了:“不把这几个妹子好生嫁出去,只怕父皇在天之灵也不安宁呢。”武科鼎甲的任命女帝十分慎重,她并没有过问他们的想法,而是打算与众太傅商议后再行决定。三位太傅也非常赞同她的看法。在他们看来,女帝虽然年轻,处理政事的时间也不长,但胜在她谦虚谨慎,不肯乱行一步。肯放下疑忌,信任先帝为她选拔的顾命大臣,事事征询他们的意见,使得三位太傅感动莫名,情愿为女帝肝脑涂地。士为知己者死,况且这位知己还是美丽的女帝陛下呢。伽蓝对军队近乎一无所知。她早已想清楚了,冒然插手任命军官,只怕适得其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和动荡。这也使得伽蓝下定决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对军方摸一次底,该改革的要改革,该整顿的要整顿。对军队插不进手,对一个皇帝来说,那真不能算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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