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不算热闹的皇子街最近几天人来人往。
三道圣旨出炉之后,九皇子突然间从最大的冷灶变成了热灶,让那些平时专爱烧冷灶的官员猛抽自己的嘴巴。这么多年下来,怎么就不知道来九皇子这个冷灶里添一把柴?此时后悔有些来不及了,赶紧进行补救。
皇子街一时间人来人往如同闹市。
燕枫让小顺子拦住所有跟在他们后面的大臣,只留下他们的名刺。
然后,他刚回到客厅休息,就来了一位不得不见的贵人。
齐王燕开城。
藩王一般只在过年的时候来京。而且,这几年皇权下坠,诸侯王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待在藩国享福,没个定数。
这次,大约是诸侯王都想进京观望“气候”,宋王、齐王、中山王、南陵王、胶东王,五王来京陛见,最为热闹。来了之后也不像以前那样匆匆就走,各自在京城住下,相互间聚会了多次;暗地里,和大臣之间也往来频繁。
燕枫迎出客厅,远远地做了个揖,称:“王叔远道而来,小侄有失远迎。”
“哈哈,九皇子,孤王一到京城,就听到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呐。”
“不敢,不敢,贱名有辱清听。”燕枫客客气气将他请进客厅。
在所有的诸侯中,齐王的名声最差。同样是野心勃勃,他远不如宋王那样表面圆滑。宋王因为每年都会打点京城的大臣,朝臣明知他有异心,表面上也尽量维护。齐王就抠门多了,每次进京都大叹年景不好、入不敷出什么的,岁贡恨不得一分不交,名声就远不及宋王了。
“九皇子,我来晚了几天,没亲眼看到你和楚将军一战,引为憾事。到京城后,钟将军听了此战经过,呵呵,颇不服气,想和你公平一战。”
他身后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抱拳倨傲地说道:“九殿下,可敢一战?”
观其作风,大约就可以知道齐王的作派,那是丝毫不将皇室放在眼里的。
燕枫惊讶地问:“钟将军,你经常和齐王比武?”
钟将军怒道:“殿下何出此言?王爷是末将的主子,末将怎么敢和主子比武?”
“唔?你这样的莽夫眼睛里还有主子?”
钟将军气得哇哇大叫。
齐王不悦地说道:“九皇子,钟将军不过是想比武嘛,你不敢也就算了,何必说话这么伤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像齐王这样到处炫耀武力的藩王,越对他客气,他越嚣张。
燕枫笑道:“齐王,我门下有个下人,也久慕王爷威名,想和王爷比武,你可愿意?”
“……”
齐王被燕枫接连呛了几口,心道:“九皇子怎么连性情也改变了?以前只听说他性格懦弱,遇事退让……”
不悦地说道:“要不这样,我和九皇子到武定场比试一次?”
燕枫心中微微一动,齐王此来就是为了逼他交手?背后又有什么名堂?
“唔,王叔莫非想指点指点我?小侄听闻齐王叔当年在武定场也是连闯数关,这些年功夫肯定更上一层楼了。”
根据那个说书的赖老头介绍,齐国尊武轻文的现象更加突出,从齐王本人开始,所有官员必须每天练功两小时以上,齐国选拔人才的标准就是一环一环的武力测定和比武,还有各种各样的比武。
长得相貌好看一些的女子,也喜欢在街头设擂,比武招亲这类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更加惊奇的事,邻里纠纷告官之后,通常的做法就是让他们上擂台比武,比武胜的一方直接胜诉。拳头大就是道理大在齐国成为公序良俗的一种不成文约定,只苦了那些凡是要讲个规矩的读书人,本来就矮人一等,偏偏喜欢之乎者也的那套酸腐,让人着实生厌。
“九皇子同意了?”
“既然齐王叔兴趣这么大,小侄似乎很难找出适当的理由推辞。”
“哈哈,那就说定了,后天巳时二刻,孤和你在武定场见面。九皇子不妨多邀请些人来观看,咱们把气氛搞得热烈些,新年嘛,就应当热热闹闹的。”
钟将军俯身献计:“齐王,既然是比武,不妨搞些彩头,活跃活跃气氛。”
燕开城拍腿说道:“钟将军此言正合孤意!九皇子,你的意见?”
“齐王叔,我恐怕拿不出能入你法眼的东西。”
“哈哈!彩头嘛,主要是为了增添一些乐趣……听说你身边的几个婢女长得不错,而且剑法高明。比武输了的话,赠人美婢,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要是齐王输了,齐国的女子可以任我选择吗?”
齐王惊讶道:“唔?九皇子认识齐国的女人?”
“有一个胭脂榜上的人物,虽不认识,但也知道其名。”
齐王的侧妃袁新枝,据说能歌善舞,长得山清水秀,柳腰桃面,胭脂榜上高居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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