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很突兀的问候声把陈扬刚落地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回头一看,竟然又是市台那位烦人的方记者。
她怎么会在这里?
陈扬心下一凛,再仔细打量了一下方记者,她的脸色憔悴疲惫,很明显是熬了一夜的征状,禁不住皱眉问道:“你跟踪我?”
“陈书记,虽然您是东山的父母官,可话也不能随便乱说哦。”方晴脸带笑容,接着又问,“陈书记,我很好奇,做为一名领导干部,您彻夜未归滞留在这间饭店里,直至第二天中午才准备离开,难道您今天不用上班了吗?还是您已经把办公地点挪到了酒店包厢里呢?”
陈扬闻言几乎无语,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女记者,对方硬要咬住自己不放,还是对方压根就是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主儿?
冷冷地扫了一眼方晴腰上的挎包,才严肃说道:“方记者,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需要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当然可以在媒体上不负责任的乱写乱说,但我保留追究你任何言论的权利。”说完,转身就走。
才走出几步,他却又停住脚步,回头道,“方记者,这次我可以当你是无知或者碰巧,但若再有下次,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次说完,他不再停留,快步的往停车场走去。
看着陈扬扬长而去的背影,方晴恨恨的咬了咬牙,掏出包里的相机使劲的朝陈扬的背影摁了几下快门。可发泄完后,她却颓然的把相机重新塞回了包里,嘴里犹自嘀咕道:“奇怪了,难道那间包厢里有暗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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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在停车场取了车,一路疾驰的回到了榆树小区的家里。手机没电了,他得回去拿充电器。当然,他或许还希望能在这里碰到项瑾吧。虽然他并不知道见到项瑾后,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
刚一进屋,陈扬当即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整个客厅光秃秃的,原先那些高档家具电器以及摆设之类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甚至连项瑾精心挑选的壁纸地毯等等装饰材料也都被剥了个精光,比毛坯房更加毛坯。
遭贼了?
陈扬猛吸了口冷气,飞快地冲进屋里。
书房、卧室、厨房、卫生间......
陈扬所到之处,都跟客厅的情况一模一样,只用一个“光”字就能够概括了。
转了个遍之后,他唯一的收获是一封信。
这封信安静的躺在卧室的隔窗平台上。原先,这个地方铺着一张厚厚的羊绒毯,到处悬挂着精致的风铃,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和皎洁的月亮。当然,陈扬也没少在这里干坏事。
可现在,毯子没了,窗帘没了,风铃没了,甚至连欢爱过的痕迹也消逝得无影无踪,就只剩下了这一封信。
陈扬拾起信,拆了开来。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信纸是蔚蓝色的,透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项瑾很喜欢这种香味。
这封信很短,短到只有五个字。
我恨死你了!
是的,就只有这五个字。瞧在陈扬眼里,显得格外刺眼。掂在手里,他能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
没有爱,又何来的恨?
恨就恨吧,你有这个权利!
陈扬默默的把信收好,然后掏出香烟,点上后,缓缓的吸了一口,苦笑一声,自嘲道:“项瑾,你这也做得太绝了吧,不说别的,至少你也得给我留两套换洗衣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