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的几天才会到传法分坛修行。而今天正好是修行的日子。
“什么时候结束?”
两人已经到了分坛外面。
这是一座巨大的白色方形石坛,呈马蹄形,光是台座就有近10米高。砖石的台座外面围着精致的雕刻石板,石板的大小完全一致,每块石板上都绘着祈福的祭祀仪式,一共一百零八块雕刻石板,也就是一百零八种祭祀的方式。这些浮刻上的人物表情生动,衣袂飞扬,显得栩栩如生。
台座之上是圆顶木质的大祀殿,与方形台座分别照应着天圆地方。这里面也是众多弟子修行的地方。
里面传来整齐的诵咒声,听起来是祈雨的咒术。宋离忧对这些了解也不多,只能问郑真真。
郑真真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答道:“一共三段祈雨词,这是第二段尾声了……”
宋离忧脸色好看了点。
郑真真接下去说道:“可是接下来还有祈雨舞……”
宋离忧瞪她:“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我说话本来就慢……”郑真真憋屈道。
“结束之后你引他们来这石坛背面,我给你解决掉。”宋离忧不想跟她多说。
石坛只有一条台阶,背面几乎没有人来。
“你答应过师姐……”郑真真紧张地说道。
“偷偷拿!我知道了!”宋离忧感觉自己头疼得不得了。
“你不能跟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郑真真还是不太放心。
“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不干了。”宋离忧威胁道。
郑真真心想要是这书生不干了到时候肯定又要被师姐打,还是安静些好。
两人就这么听着里面唱歌跳舞一直到傍晚,宋离忧的脸黑得跟天色差不多了,这次修行才终于结束。
郑真真在台阶下的阴影里徘徊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拉过一个戴着狰狞面具的女人:“白心!”
那人吓了一跳:“郑真真!?你还敢回来!”
“你跟我过来……”郑真真拉着她,想要把人带去宋离忧那儿。
可是那女人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讥笑道:“你莫不是想报复我们?”
郑真真摇头,认真的说:“我只想拿回我的信鸟。”
此时周围各色带着面具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也没理会她们。
那女人笑起来:“哎呦我的傻姑娘,这东西我们抢了便是我们的,你再求也没用。”
“我没求。”郑真真还是一脸认真,“我是要求。况且有些东西就算你们抢到手里也不会是你们的。”
那女人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什么脸色,她听了郑真真的话扭头就走:“不与你这榆木脑袋说了,信鸟你也别想要回。”
“等等,你跟我来一下啊!”郑真真急道,“你……”
“这位姑娘还请留步……”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传来。
那女人下意识地回头,没想到一把就被掐住了脖子。
出现的正是宋离忧,他掐住那个白心就往暗处拖。郑真真被他吓坏了:“你你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偷偷拿么?”
“跟上我。”宋离忧看也不看她一眼。
等绕到石坛背后时,他已经把那女人掐得快断气了,不过他也没松手的打算。
郑真真跑着跟上了,想要拉开他,结果被宋离忧护体的蓝光弹开了。
宋离忧看着那女人的眼睛,问道:“说说看,信鸟在哪儿?”
那女人被掐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脑海中闪过那只被她们溺死的信鸟的样子。
虽然她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可是宋离忧眼中却闪过一丝明光:“死了?”
这下连倒在地上挣扎着起来的郑真真也怔住了。
宋离忧手下用力,那女人发出一声垂死的哭叫,然后就没了声息。
“鸟死了,那你也没什么用了。”宋离忧把那女人的尸体丢到一边。
那具年轻的*很快腐烂,朽坏,最后与泥土混在一起,消失不见。
“把衣服和面具处理掉。我们回去见云青。”宋离忧看了一眼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阿芒。
那个怪物般的大汉还是无动于衷,不打算帮他也不打算听他命令。
“啧……”宋离忧又看了眼因为目睹杀人现场而完全傻掉的郑真真,只能自己动手把衣服面具都烧掉了。
“你……你杀了她!!?”郑真真等他处理掉才尖叫道。
“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云青让我来我还不屑于降低身份干这种毁尸灭迹的事呢。”宋离忧自从知道云青能借用阿芒的身体之后就开始小心翼翼地说话了,万一背地里骂她别听见可不好。他不能再触怒那个孩子了。
“人生而有灵,怎么能轻易杀之!?”郑真真脸色苍白地与他对视,眼里是明亮如火的怒意。
“嘁,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再说,她也算你仇人,你帮着她说话算是几个意思?”宋离忧对这种同情心泛滥的少女看得多了,这种人只要见过几次世事残酷自然就心冷了。
可是郑真真眼中明光却一点不散,神情肃穆,整个人像是被白光笼罩着,她一扫之前的畏惧,冲宋离忧大声道:
“我传承黄帝内经之时就曾立誓,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无论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
“凡是天下有生之物我都心怀慈悲怜悯之心,不能因怨杀之,亦不愿有人因我而死!!”
宋离忧眼神一凝,他终于知道了云青留下这少女的用意。
黄帝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