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门外不多时,就有威武雄壮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县太爷升堂问案了。
这种前世里在电视上才看到的场景,竟然让她摊上了,苏若离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一会儿,传来带“被告”上来的话来,就有一个衙役出来带了她进去了。
她低了头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县太爷一丈远的地方站定了,规规矩矩地跪下来叩了一个头,嘴里说着,“小女子拜见青天大老爷!”
虽然不知道这县太爷是不是个青天,但是该有的礼数她一点儿都不能少。事到如今,也讲不起那些人权的东西了。
头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苏若离又老老实实地回了,头上忽然就没了声响。
四周都静悄悄的,苏若离低着头好奇地难受,怎么不审了,也不见罗氏上来啊?
乍着胆子,她悄悄地抬起头来,一双黑晶晶的眼睛往上溜了一圈,好巧不巧地,正对上县太爷那双探究的眸子。
待看清县太爷的容貌时,苏若离好奇地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微张,快要合不拢了。
原来堂上的县太爷并不是什么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中老年男人啊,呵呵,弄了半天这么年轻,看起来顶多有二十岁的样子。
一张冠玉般白净的面上,挑着一双浓黑的长眉。挺直的鼻梁像是大理石雕刻的一样。嘴唇薄薄地,此刻紧抿着,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
呵呵,古代果然多美男啊,一个小小的县衙里,就有这样一个貌如潘安的县太爷啊。
苏若离想得美滋滋的,为自己能一饱眼福感到荣幸,心里暗自好笑:自己也没白来这一趟,就当免费看美男了。
正看得兴头,猛听耳畔一声低斥:“大胆女子,竟敢冒犯青天大老爷!”
我勒个去,看个美男还有管闲事的!
苏若离赶紧低了头,嘴里不自觉地就实话实说起来,“小女子并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没想到县太爷竟然这么好看!”
两边儿似乎有轻微的“噗噗”声传来,头顶上的那人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了。
李扶安的眉头死死地蹙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地上跪着的苏若离,气得指节都发白了。
他出身高门大族,少年高中,还从没有一个人敢以“好看”这个字眼来评论他的。虽然他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但是他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十七岁考中了二甲十六名的进士,一时在京中远近闻名,连当今皇上都颇为动容。
御笔一挥,给他授了一个实缺——清泉县的县令,可是堂堂正正的正七品啊。这清泉县又是京畿要道,一般的人想做还做不到呢。
苏若离穿过来之后,只顾着赚钱养家,哪里知道这些底细?
刚才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倒也不是花痴地不行了。
李扶安瞥了一眼两边笑得几乎快要站不住的衙役,无奈地扶了扶额。毕竟凭着一句“好看”也不能就定人家的罪吧,他挥了挥手,一边的师爷赶紧吼了一声,“带原告”!
门外立即就有人一声声地递了过去,旋即就传来几声杂沓的脚步。
苏若离只管挪了挪跪得有些发麻的膝盖,看都不看这个原告——也就是罗氏一眼。
真不知道这骚娘们儿有什么脸告她,今儿她倒要见识见识!
“底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儿?”头上依然是那个清朗的声音,问着一成不变的套话。
“回青天大老爷,民妇乃清泉镇顾家村顾罗氏,告的是儿媳妇霸占房产一事!”
也许是很少见到婆婆告媳妇的案子,旁边立即发出了几声唏嘘声,似乎很是稀罕。
“哦?你且讲讲你儿媳妇是如何霸占房产的?”那个清朗的声音波澜不兴,问着罗氏。
“回青天大老爷,民妇的长子在除夕之夜参了军,民妇丈夫瘫痪在床,家里就成了儿媳妇的天下,霸占着房产不让民妇入住,还恶语相向,不给民妇吃喝,想要把民妇赶出去!”
顿了顿,罗氏拿眼偷偷地溜了一眼堂内,见人人都听得入神,她不由得意一笑,“这房子本就是我儿的,如今儿媳妇忤逆不孝,不管民妇死活,民妇没有法子,只好告上衙门,求青天大老爷做主,给民妇一个交代,让民妇收了儿子的房产,这等毒辣的妇人也不配做我儿媳妇,求大老爷做主,把她赶出家门!”
罗氏字字清晰,说得顺溜极了,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
苏若离低了头抿着唇,暗笑:这老娘门儿眼皮子可真是浅得很啊,就盯着房产了。既然不想要她做媳妇,她乐得成全,最好给她一纸休书,从此天涯海角,再和顾家无瓜葛算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