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街的王妈子,酒坊的宋小九,你是青青,你是米面店的禾禾,你是暖娘子程双,你是.......”
面对眼前密密攒动的人头。朱昔时提起十二分精神叫着他们的名字,先前急转直下的气氛顿时又热闹起来。
“咦,这小丫头倒是认不出来了,三婶跟在你身边的漂亮小姑娘谁啊?小冬吗?!”
倒不是个个都点得出名字。毕竟有些日子不见,人也在变,脸生间朱昔时自然有些拿不定;不过这一猜测,倒是意外地引起了对人的热络。
“就是小冬啊,我女儿!大伙瞧瞧,真是西施。真是这妮子回来了,错不了!”
得三婶一引,这气氛顿时爆开了,人群中此起彼伏地都是“西施、西施”的问唤,朱昔时不停地应答着,笑颜间不经被划下的泪水染上。
“回来了,嗯,我回来了,让大家挂念了!!”
喜极而泣,哭着并不意味着软弱,而是感怀着人间仍有温情在。
“娘子!!!”
正在被乡邻们询问这几年的去向,突然间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压过喧嚣,直扑而来!
娘子?!朱昔时只觉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脑子里的神经立马被绷得死死;还没调整过自己的措手不及,来人已经以汹涌之势剖开碍路的人群,直直朝自己杀来。
人一上前,虎口如钳般箍住朱昔时的手腕,劈头盖脸地乱嚎到。
“有什么委屈不能跟为夫说吗?我就知道你一气之下会回娘家来!”
我闯你大爷个大棒槌!朱昔时清清白白个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多出个相公来?!找茬,还是来砸场子的?
还有谁能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她面前胡作非为?除了赵真元那兔崽子,天下间还找不出什么克星能坑住她朱昔时!
“咦......这,这不是赵公子吗?”
乡亲中不乏眼尖之人,围着这拉拉扯扯地两人打量了番,立马认出了这男子就是三年前借住在朱昔时家的赵小八。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再说了当年赵真元在太原府那人气是杠杠的!被人当众认出来,自然是免不得这帮女人激动一阵,可细细一想先前赵真元唤朱昔时那一声“娘子”,心顿时就哇凉哇凉的。
几个特别不甘心的婆子,见这么好的儿郎被朱昔时占了去,也是拉着朱昔时质问到。
“西施你说说,你怎么把赵公子给拐去的?”
拐,拐个屁!他脑子秀逗崴了才差不多!!被左右夹击的朱昔时一时气急,立马高声反驳到。
“他才不是我什么狗屁相公!赵真元,你别再这里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可赵真元像是有备而来,被朱昔时指鼻子瞪眼地一骂,立马向着众乡亲开戏来。
“各位太原府的乡亲父老们,你们评评理,我个大老爷们容易吗?她朱昔时不过在家中受了点委屈,便吵着嚷着要休夫,我好说歹说这犟妮子就是不听;后来更出格了,丢下一封休书便离家出走回了太原府娘家。我千里迢迢地从临安追来,非但不给个解释机会,反倒是把我给当众休了;你真做得出来啊,朱昔时!”
倏然间,朱昔时踉跄地退了一步,手立马捂住后颈子。
脑充血,脑充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