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三弟的雅兴,可否借一步说话?”
淡然间透着几分警惕,赵真元晃了一眼躬身立在房门外的奴才,即可会意到他的意思。
“二哥这是说得哪家客气话。若嫌这‘清林雅苑’不够安静,那请二哥随真元到‘玉池’附近走走如何?坐了许久,正好舒展舒展筋骨。”
毕竟多年亲如手足的兄弟,知轻重的宫逸涵也是留有余地地点点头,转身便了出了书房。而此刻深知宫逸涵避讳着些什么,赵真元也扭头向候在一旁的奴才叮嘱到。
“没本王的允许,不可打扰我和宫少爷。”
“是。”
一群奴才低眉顺眼地齐应了声,赵真元也快步跟上前随宫逸涵一同前往玉池。
一路上两兄弟无半点交流。走马观花地欣赏着沿途的景致;宫逸涵快一步赵真元便跟一步,宫逸涵顿一步他便停一步,将这份无声默契发挥地淋淋尽致。
赵真元和宫逸涵从小玩到大。太了解他的性格,他性子越沉就说明越是在酝酿大事,赵真元也是在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
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终于在横跨在玉池间的廊桥正中止住,而定住脚步的宫逸涵回头第一句话就是满满斥责。
“你到底对她有几分上心?!”
虽然随时准备着宫逸涵的发难,可这陡然而来的责问还是顿时愣住赵真元,显然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既然开口相问。宫逸涵也没想过给赵真元留情面,这也是他要和赵真元避开奴才谈话的原因之一。
“你知不知道小时昨晚遭人袭击,险些丧命!”
如当头棒喝。面色愣愣的赵真元突然顿悟到宫逸涵在说些什么,心头顿时像被辣油浸渍般乱成麻,神情失控地抓着宫逸涵追问到。
“她怎么样了,她受伤了还是?!”
面对心急如焚的赵真元。宫逸涵不见多少动容之色。反而报以嗤嘲。
“你关心她?你若真心关心小时,就不会置她于险境之中!”
“二哥,我何时置她于险境?!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宫逸涵挑冷地一扬声线,便甩开了赵真元的拉扯:“那李少胤的事情你可早已知晓?!”
“李少胤”的名字如惊雷灌耳,赵真元顿时俊颜染雪,惨白一片!
“什......什么。李少胤?!她怎么会遇上李少胤?!”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偏偏就是遇上了!三年前的惨痛教训,难道你还未引以为戒吗?!”
话虽隐晦。可赵真元绷紧的神经立马反应到宫逸涵在指什么,颜间更添慌乱。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守得住的秘密!我怎么得知这些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不能任由你再一次将小时推入险境之中,坐视不理!!”
“你不能坐视不理,难道我就想置她于千难万险中?!我根本没想到此事会把她再次牵扯进来......”
愧疚是于朱昔时而言的,可此时面对宫逸涵的发难,赵真元没有丝毫退避的理由。
“可我的好三弟,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俨然成真!要不是昨晚顾姑娘在旁护着小时,她怕是早遭遇不测;你想说为她着想,为顾全大局,是不是太儿戏了!”
厉声提高一倍,宫逸涵抬起手就警告上赵真元。
“你若不能护她万全,就别拉她下水!”
第一次被人指鼻子瞪眼的警告,还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赵真元顿时心中也是来火了,猛力地拂开宫逸涵指向自己的手。
“别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宫逸涵!她是有权指责我的所作所为,可你没有!!对,我是早就洞悉李少胤的事情,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是还找不出确凿的证据揭穿他的假面目,况且他背后谁在指使更是不能姑息,我能贸贸然出手吗?!你今天站在这里指责我,可有想想我的处境我的感受,若知道她会因此事卷入危险之中,我会袖手旁观?”
“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多顾忌,我只想护她周全!你要揪出幕后真凶我不反对,可赵真元,她三年前已经为你舍命一次,人都有知恩图报之心,你回报了她什么?!若你再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上,即使她不计较我也定不会轻饶你。我宫逸涵说到做到!”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二哥!你喜欢朱昔时那丫头大可以明着做,何必在我面前装清高!”
“你个混账东西!”
大约是赵真元的反嘲戳中了宫逸涵深藏的心事,加之对赵真元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也是不顾颜面地扣上赵真元的衣领子,激动难掩。
“若能解她心中怨恨,被你痛揍一顿又何妨。你以为我这三年好过吗?你知道一个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整日在你眼前以陌生人面孔晃来晃去,看着我如何愧疚如何自责她却无动于衷,滋味好受吗?不好受,不好过!二哥,你知道朱昔时她那丫头狠在哪里吗?她最狠的地方,是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会给予你......”
赵真元笑着,放肆地大笑着,可那双填满凄楚的双眼中不觉间闪起点点泪光。
1(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