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日头下,一辆华丽贵气的马车在宫家看家护院的护送下,平稳地行驶在返回临安城的路上。而马车边,一胖一瘦的两名女子相扶相携地跟随着,脂粉未施的脸上红潮如霞,晶莹的汗珠不断如雨直下。
紧张十足的李铁花,悄悄地扫了一周马车边面色严谨的护院,小声地在朱昔时耳根边嘀咕起来。
“小时,真的就这样跟着他们回医馆找小环对质?”
明白李铁花的不甘心,可如今这情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们两个女子又能怎样?朱昔时面色虽淡然,可笑容间那苦苦滋味已经把自己的情绪给暴露无疑了。
“若宫逸涵想除了我们,早在破城隍庙就动手了,何必兴师动众地带我们回城中找小环对质呢?铁花,现在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小声交流之际,那走在前头的护院回过头来,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们俩一眼,示意安分守己些莫要闹什么幺蛾子。可李铁花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立马狠着眼色还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吗?”
安静了许久的气氛因为李铁花,立马被搅乱了。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宫逸涵,缓缓地睁开了双眸,而守护在马车内的贴身侍卫立马会意到什么,小心翼翼地撩起车帘子,两个女子执拗而略带狼狈的脸孔,就点滴不漏地落入宫逸涵眼中。
“家主,她们太放肆了。容......”
还没等自己跟边的侍卫“容”出个所以然,宫逸涵那寒如霜雪的目光就扫上了他,侍卫立马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什么。
正在担心是否逆了宫逸涵的脾气。却见他淡淡地开了口。
“叫人给她们点水喝。”
给她们水喝?!这样的吩咐,顿时让低头不语的侍卫震惊了。没和她们计较掳绑家主之罪已是万分宽厚了,如今还要忍受挑衅反对她们百般照顾,侍卫也是极度咽不下心中那口恶气。
“家主,她们这般无礼,何必......”
“金霖,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分量了?”
宫逸涵一句不咸不淡地质问。顿时吓得金霖立马在他跟前跪下来,头埋地更加谦卑了。
“金霖不敢!只是......只是她们得所作所为实在太可恶!”
“我们是正经商人,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土匪流寇。公道自在人心。去。”
“是。”
强压住心中的愤懑,金霖连忙领了宫逸涵的话退出了马车内,而他又捂着自己的腰腹,神色不适地闭上眼睛调试起来。
正在劝李铁花克制下脾气的朱昔时。惊然瞧见跳下马车的金霖。一脸阴晴不定地朝她们方向走来,不知为何心跳得更快了。
“想干什么?”
对于刚才在城隍庙内放冷箭,险些要了朱昔时小命的金霖,两人都心有余悸,神情间不觉地提高了好些戒备。而迎面走来的金霖,只是不友善地瞪了她们俩一眼,便解下自己的水袋递在她们跟前。
“我们家主仁厚,怕你们中暑。特地命我给你们送点水来。”
千疑万或地瞧着眼前递来水袋的金霖,二人面色上的惊疑之色越发明显了。反观在金霖眼中是种深深的不信任。
“怎么,怕在水里下毒?”心中本就不满的金霖,见她们非但没感恩戴德之悔,反而起了小人之心,自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窝火了:“若真要除了你们两个,也就不过一刀的事情,犯不着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喝还是不喝,一句话。”
反正如今她们是插翅难飞了,若宫逸涵真有心要杀她们,自己也跑不了。一时间也无所顾忌,口干舌燥的朱昔时就拽过了金霖递来的水袋,拧开水袋就“咕咚咕咚”朝嘴里灌去。
“小时你!”
这样情景也是把李铁花吓坏了,防人之心太薄了,万一......可见解了口渴的朱昔时,潇洒地将嘴边溢出的水渍抹去,把水袋递给了一旁的李铁花。
“量你们也没胆子草芥人命!”一双水眸在日光下闪闪生奕,确定了水里没问题后,又将水袋递给了身旁的李铁花:“铁花没事,你也喝点解解渴。”
金霖冷哼了一声,板着脸就提醒到她们。
“赶紧喝,我们家主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闹!”
“你以为姑奶奶很闲么,大把时间和你们几个贱男人闹?!”
见李铁花了解过了口渴,朱昔时抓过水袋就扔回给金霖,拉着李铁花继续赶路起来。
瞧着她们俩趾高气昂的背影,金霖也是气得干瞪眼,谁上家主不让动她们俩呢!压制着心中的火气,金霖收好自己的水袋,也快速去追远去的马车......
“家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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