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合适的利益。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这一点从这几年大明的海军控制了交易地点就能看出来。
利益这个东西,一旦看见了,拿到了,谁肯轻易让出来呢?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几乎是欧洲人离不开的唯一产地。已经是深夜了,走出屋子,看着远远的要塞高出的灯光,如同一颗天边的星星。普特曼斯沉重的心情,在这个时候非但没有任何的缓解,反而加剧了。明天,等待自己的是一个什么结果呢?
一场暴雨来的毫无征兆,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普特曼斯和林亨万,只好冒着雨出门。透过马车上的车窗,看着水流从道路两边流入产生的漩涡,惊觉大明的奢侈程度,已经到了用大块透明的玻璃做车窗的地步了。
如果是在鹿特丹,这样一场大雨下来,街面上会变成什么样子?结论是显而易见的。
马车在暴雨中行走,马蹄声被雨点声遮蔽了。车停在一个门岗前时,普特曼斯稍稍挺了一下胸膛,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一个来自欧洲第一海上强国的官员,不能丢了荷兰的脸。整理好衣衫,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普特曼斯才下了马车。
林亨万的下人用雨伞护着他下来,雨点打湿了后背都没感觉一样。这个时候普特曼斯的注意力,则放在了门口卫兵那里。站在那里的门岗,穿着雨衣是他没见过的,站的直挺挺的,就像一根木桩子。蓝汪汪的刺刀就在身边,看见来人也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负责检查的士兵态度还不错,简单的查了一下,就让他们进去。转过一个屏风,进到正堂的会客厅,裤管处有点湿了,这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积水,就是雨点溅的。说明这里有很好的排水系统。
会客厅里布置的很简单,中间挂了中堂,两侧有两排椅子,丫鬟站在离间的门帘子边上,没有上来招呼的意思。负责接待的是一名军人,面色冷峻,留下一句有点生硬的话:“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还要等着,没有迎接就算了。一种强烈的屈辱感在普特曼斯的心里滋生的时候,林亨万却笑着回答:“打扰阁部大人了,辛苦这位军爷。”
一句话就给他点醒了,这是明朝政府的内阁大臣。别说这么一个大国了,就算是欧洲随便一个小国家,内阁大臣是想见就见的么?看来这些年荷兰人太顺利了,顺利到忘记了自己是个小国家了。这种情绪,让普特曼斯心里生出更为强烈的不安。
帘子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官员,看打扮不像一般的大明官员,服饰上与欧洲人的服饰有点接近。“我就是陈燮!二位来此,有何见教?”年轻人主动自我介绍,完全没有一般的官员那种出来是有人吆喝一声的情况。就是很自然的出来,很随意的自我介绍。
普特曼斯还好一点,林亨万直接就懵掉了,他是第一次见到陈燮,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开场。讲排场在哪里都一样,尤其是这个时代,欧洲那些皇室更加的讲究。陈燮就这么出现在这两位面前的时候,两人都有点很不适应。林亨万的反应比较激烈,腿一软就跪下了。陈燮也没去拦着,眼睛看着普特曼斯的反应。这一位上前来,抬手按在胸前,深深鞠躬。
“荷兰国台湾长官普特曼斯,见过大明内阁大臣阁下。”普特曼斯保持了礼数,举止有度,不卑不亢。陈燮的反应是把脸一愣,淡淡道:“荷兰国台湾长官?什么时候,大员变成了荷兰国的一部分了?我怎么不知道?”
通译转述之后,普特曼斯立刻就呆住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才好。他很想说,台湾就是荷兰的领土,但是他更清楚,只要这话说出来,这个大明的内阁大臣,立刻会翻脸。赶走他是小事,就怕直接砍了他,拿他的人头来“祭旗”。明人有这个习惯。
“按照国际惯例,本人的说法没有问题。”普特曼斯选了一个温和的说法,陈燮歪歪嘴,淡淡道:“什么国际惯例?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荷兰巴掌大的一个国家,也好意思说什么国际惯例?我告诉你,这里是大明的海域,台湾是大明的领土。你们不请自来,赖着不走,不是什么国际惯例,而是仗着你们的船坚炮利。本来我还打算派人去通知你们一声,现在你来了,正好省了这个麻烦。现在正式通知你,一个月内,荷兰人全部离开台湾。”(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