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如雷,柳眉倒竖,燕弘却不知道,这么一句真的戳到了她的痛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断地杀戮,她真的累了,但是就算再累又能如何,她不能退,不能停,甚至不能对别人诉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所以在这一瞬间她再也压抑不住悲伤与怒气,开口呵斥、反观燕弘此时却是大为不解,被大司命骂的是一头雾水,心中大叫冤枉啊!“好了,既然你不喜欢听,我不说了还不行,那——这只兔子给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先吃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右手还是这么直挺挺的伸着,等着大司命来拿这只烤熟的兔子。
也不答话,莲步轻移,接过烤熟的兔子,坐在一旁细细的吃起来,每一口都是那么微微一张,略微吃下一点点,动作轻缓,优美。
燕弘却是微微翻了个白眼,心狠手辣的绝世杀手,倾城绝艳的凡尘女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看不透,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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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一切残局依然是有燕弘一人负责,十数年的贵公子生活,几乎让他已经忘却了这样的感觉,刚开始时居然有些别扭,这对于从前的丛林战争之王,确实是一件不该发生的事,不过在大司命的眼中这才是正常事,也许她就是想看看,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此时的滑稽姿态吧。
重新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呼——已经好多年没做过了,连父王,母妃都没尝过我的手艺,怎么样,可还入得口啊,大司——”说到这却又停住了,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老是大司命,大司命的叫,怪别扭地,你的尊姓闺名是什么呢?”
大司命,也是一愣,轻轻抚弄着自己柔顺的秀发,轻轻的道“你母妃没有告诉你嘛,在我想来,不应该吧。”
“母妃,当年她也只是略微提起过yin阳家的一些事情,怎么如此详细。”
“是吗?你我两家渊源深厚,告诉你也无妨,云——兮瑶。”淡淡的语调,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他相信以燕弘的心智,必定不会将此事随意透露给外人。
“兮瑶?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人美名字也很美,不建议我今后叫你声兮瑶姐姐吧。”一句九歌随口而出,燕弘看来平常,大司命却是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但听了后半句话却是一道怒色闪过。
“你敢——现在逞一时之快,我奈何你不得,待到来日,我必当厚报。”
“好——我不说了,行了吧,真是怕了你了,云姑娘,小生燕弘有礼。”抱怨一声,长身而起,一个正统的儒家礼节却是自然而然。
礼节虽然一丝不苟,但语态却有些不着调,“呵呵——我倒是忘了,燕公子还是儒家荀卿的得意门生呢,真可谓是一人兼具百家之长啊。”燕弘拜荀子为师并未有意隐瞒,天下五大派也都是知晓的,这也并不是什么怪事,当年孔子也从学与老子,韩非也曾拜师荀子,一身多学,在当今之世也非不可。
“云姑娘过奖了,得意门生不敢当,如今齐鲁三杰名震天下,而我这个云姑娘口中的得意门生却是多年没有去拜见过恩师了。”
“燕公子怎么说,我无法左右,但从今后就要劳烦公子照顾妾身了,这样妾身也可以早日痊愈,合你我二人之力,早日脱困啊。”
——吧嗒——,右手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鼻梁上,心中暗骂:“靠!这叫什么事,简直给自个找罪受,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咯咯————”大司命却不管不顾,一阵轻笑,可谓是明艳动人,花枝乱颤。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可为?
人力有穷时,寿元有穷尽,世间之事,又如何能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