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乌刚终于醒来,见自己躺在一张整洁干净的床上,黑灵焰君静静地坐于床边守护着自己。他努力回想如何到了这里,却怎么也想到起来,只想起当时他拼着一死的心拖着魔军将领耳舞一起掉下虎跳峡之中,耳边呼呼风响,两人在空中互相撕扯,都想把对方按在下面,让对方身子先着地。但是狭窄的峡谷中如蛛网般的老藤却没有死,因为这些藤原本就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即使犬牙用黑暗笼罩住整个虎跳峡,这些藤萝也不会枯死。两人掉在密密层层的藤条上,立即都失去了知觉。但是两人还是直往下掉,只不过在掉的过程中不断被藤条拦住,掉到谷底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双方人马都派人进入谷中寻人,发现乌刚和耳舞都没死,于是在谷中又是一场抢夺大战,战到最后,双方人马死伤者都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人族方面要夺下乌刚回营,而魔族方面不但想夺取耳舞,而且想把乌刚掳去魔都。小小的峡谷中的这一场战斗的惨烈丝毫不亚于山顶上的大战,双方都是拼死相夺。
这时又来了一小队魔兵,见此情景欣喜若狂,将乌刚和耳舞都要带走,躺在地上的军士们眼睁睁看着,却丝毫也没有办法。忽听谷外一声虎吼,震得地动山摇,那一小队魔兵听了直惊得心惊肉跳,急忙拿住乌刚撤退,但黑灵虎来得非常迅速,那些魔兵还没走上几步,已经被追上。他们拔出刀来。但又哪能是黑灵的敌手。黑灵抓、扑、咬、纵。灵活多变。把那一小队的魔兵都弄死在地,只有耳舞装死才避过了黑灵的眼睛。
黑灵蹲在地上,咬住乌刚搭上自己的背后上,纵身出谷而去。
大目犍连正在努力恢复功力,可是他悲伤过度,恢复得极慢。须起只是剑伤,恢复得自然比大目犍连要快得多。傍晚时分,火贺哈马城外的河川平原上长声虎吼。众军士们从营中向外望去,见黑灵焰君驮着乌刚回来了,赶紧开营门让进。把乌刚送进城里施救。一面又派人将谷中的军士救回来。
黑灵焰君的灵性和威猛从此出了名,在军中的名声比乌刚还高。乌刚自然在这一战中,也奠定了自己的基石,一步步迈向更高的地位,从此受到众将士的崇拜和尊敬。
乌刚大难不死,他转头看着自己的爱虎,这头勇猛的野兽于他而言是那么亲切,看着看着渐渐地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端庄美貌的脸容。那张脸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威严又如此亲切,此时在向他微笑。一时仿如隔世。甚至在黄令将军向他汇报这次战果时,这张小脸儿也顽强地从心底里冒出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卫见从他心头抹去。在他征西的这些日子,他需常常派人向朝廷汇报军情,卫见常常私底下让往来的军士捎来好吃的、好穿的或是小信儿,他们都是对方的小牵挂。在他虎虎的外貌之下,掩藏着的是丝丝的柔情,在这寂静的夜里他能听得自己的心声的召唤。
“刚儿,黑暗的邪恶已经离我们而去,光明和善良暂时回到人间,我们每个人心里的温柔又再次重现。”慈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清癯健朗的白衣老者进来,笑意在他眼中闪耀。
“大师!你终于来啦!”见到他乌刚的心里顿时沉稳下来,这些年来,只要有大师在,他从来也没有惊慌过,现在仍然如此。他坐起来。
大目犍连给他一个靠枕,道:“可是我又要走了。”
乌刚惊闻他的行踪,不免叹道:“我们终是聚少离多,小目在中洲大城,您就放心吧!”
“嗯!请代我向往日一起的人问好。”他说的往日一起的人指的是宋夫人、卫见、海河四虎他们。
“您不去见见他们吗?我们每个人都很想您!”乌刚深情地说。
大目犍连摇摇头,忽然神秘地说道:“没有时间去见他们了。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催动着魔人向前,而且永不停歇,我们暂时击退了这股恶势力,但它终会卷土重来。”
这个担忧也是乌刚的担忧,曾不止一次隐隐地在他心里跳出来,他问道:“您有什么预见?”
大目犍连的脸对着他,眼睛却侧向西方,然后回过来看着乌刚,轻轻又神秘地说道:“黑盲山与五伦山之间有一个美丽的国度,这个国度就是中洲帝国,这个国度的人们浑身充满了勇气。可是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天,黑暗的势力将越过黑盲山的关隘,恐怖地笼罩在这个国度,吞噬完那里的一切,之后还会继续向前越过五伦山,越过海河,欲吞没整个天界。”
“大师,我们的人们不会屈挠的,黑暗势力只不过给这个天界带来一些灾难,但阴谋终于不会得逞。”乌刚惊闻这个不祥的预见,心头充满阴霾,但是他还是坚强的回答了大师。
大目犍连点头道:“这一切终将发生,那时候恐惧会盘踞在人们心头,而且不会散去,你要提早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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