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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躲着我,就挽着我的手,直接把电话按了一个接听,一接听,他的脸色就变了。
对着电话,他嗯嗯哼哼了几句,挂掉了,最后有点脸色不好地对我说:“陈三三,我要回去盛德一趟。”
带着一股敏感的直觉,我问他:“怎么了?”
张明朗抬头看了看我,最后若无其事地说:“我爸找我,让我现在回去盛德找他。”
带着不安,我说:“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张明朗却又说:“他说,他想见你。不过他消息真灵通,我还没找他,他就找上门了。”
我吓了一跳,怂不拉吉的问:“见我干嘛?我还是不去了吧。”
说完,我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
张明朗却一把挽住我的手,淡淡地说:“能不见你吗?你就要把他儿子拐到手了。去见见吧,怕什么,有我在。”
一路上,我紧张兮兮的,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衣服拉好了没有,一会儿又懊恼自己穿的鞋子有点旧了,生怕给张明朗的爸爸留下不好的印象。
最后我的想象力又作祟了,不断地想估计现在要见我,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估计就是说一些让我离他儿子远一点儿的话。
大概是感觉到我很紧张,等绿灯的时候,张明朗忽然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
盛德公司在罗湖佳宁娜广场那边,从门口进入的时候我就觉得各种高大上,爬山后腿依然是痛的,加上头也痛,心情也紧张,我有点晕乎乎地被张明朗拉着进了电梯,甚至连在哪一楼下的都不知道,反正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坐到了张百岭的办公室里了。
和张明朗的办公室装潢相比,张百岭的办公室更是奢华,却又相得益彰,很是协调。
张百岭大概五十岁,穿着却略显时尚显年轻,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种距离感。
他的眼神倒是平静,示意我们做在他的对面。
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面,然后自顾自地泡起功夫茶。
他的手法很是娴熟,让我看得入神。
谁知道,他冷不丁问了一句:“陈小姐,老家是哪里的?”
我一个愣神,坐得端端正正的张明朗忽然轻轻捅了我一下。
我这才反应过来,略略掩饰自己的失态,用还算平稳的语气说:“湛江。”
张百岭毫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半响才说:“那我们还是老乡。”
这句话,我彻底不知道怎么样接下去,只得微微笑了笑。
张百岭忽然夹了一个杯子放在我面前,给我倒上茶,又是毫无表情地说:“陈小姐是从哪所大学毕业的?”
我一愣,绞着手指想了想,最终艰难地开口说:“我没读过大学。”
张百岭又是抬起头来,盯着我简简单单地问了一个字:“哦?”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张明朗忽然说了一句:“爸…..”
他只说了一个字而已,就被张百岭凌厉地扫了一眼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不爱听可以出去关上门等着。”
张明朗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
我绞着手指好一阵,瞥见了张百岭眼睛里面的鄙夷,最终抱着一种死了就死了的心态淡淡地说:“我读完高中就出来工作了。”
张百岭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却看不出他现在啥心情,他又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之前谈过多少个男朋友?”
这个问题,我还没说,张明朗就立刻说:“就我一个,她第一天来深圳,我们就认识了,从头到尾就我一个。”
谁知道,张百岭扫了张明朗一眼,忽然指了指外面的门,淡淡地说:“你出去等着。”
张明朗不太乐意,稳坐在那里,张百岭又是扫了他一眼,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不想把事情弄得糟糕,就出去等着。我是你爸,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害你。”
张明朗迟疑了一下,我也怕气氛陷入僵局,就给了他一个让他听话的眼神。
张明朗这才站起来,快步走出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张百岭的眼神依然有压迫性,他盯着我,示意我回答。
我搞不懂他到底啥心思,也按照张明朗的大概意思说了一下。
这时,张百岭忽然站起来,走到他的办公桌那边摸索着什么,过了一阵他拿了一个小本本过来,淡淡地说:“说吧,我该为明朗耽误了你的青春,赔偿你多少钱?”
语气礼貌,却让人感觉带着重重的鄙夷。
我的头一下子大了,愣在那里不下三十秒,最终我反应过来,感觉有点冒火,反而很没礼貌地迎着他的目光,淡定地说:“你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