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着别的一些什么。
夙沙亭转眸看向他们。
那群孩子也眨巴眨巴着眼睛,打量着他。
夙沙亭扯了扯嘴角,语气稍稍柔和了那么些,道:“你们到别地去玩。”
其实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真的是比先前伶舟皎的要更柔和一些,却偏偏,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些先前在伶舟皎面前,并不乖顺的孩子,听了夙沙亭这话,竟乖乖巧巧地就走开了。
那般听话的模样。
简直让伶舟皎都快要觉着他俩遇见的其实并不是同一批孩子了。
她看着那群孩子乖乖离开的身影,颇有些怔愣。
夙沙亭看着她的眼眸,顺着她看去的方向,几乎不用费什么劲儿就可以猜到此刻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由失笑,又缓缓收敛起来,只是道:“走吧,我们这便回去。”
他甚至也不问伶舟皎为何要出来,更不问她为何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去。
好像一切都了然于心,又好像其实一切都不必过问,该给的回答,总在可以回答的时候,才会被人知晓。
她那样有些孩子气的模样。
看来似乎比她平日要可爱得多。
夙沙亭这般想着,心底却不由得为自己这样有些无聊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待得伶舟皎听得他的话,回过神来看他,此际,他先时显露在面上那浅浅的笑意,已然全部收敛,仿佛寻不到丁点儿踪迹,面上,又是那样一副端着的沉稳姿态,直衬得那精致秀美的眉眼,都是一派的安然。
仿若敛去了属于他的本该璨璨的泰半的光芒。
伶舟皎情不自禁地又...“哦”了一声。
夙沙亭看她一眼,眸中不露半分情绪,只是轻轻道:“走吧。”接着,便径自转身往过领路。
伶舟皎不知为何,还瞧了瞧落在脚边的那些杂乱碎片式的东西,这才,加快上前几步,跟在了夙沙亭的身后。
回程,好像永远会比来路短暂。
一开始本就不是多么远的路程,这会儿,简直像不过是短短的一小会儿,便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那座宅院前,仍旧已是站了一群等待的人。
及至近前,夙沙亭在门前停下了步子,伶舟皎自也随着停了下来,她的目光不觉扫过那些恭恭敬敬候在门前的人,旋即,目光所向又落到了夙沙亭的身上。
只听得他用着略有些冷淡的声音,对着那些候在门前的人中的一部分,道:“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这其间你们的不用心,想来,不用我说,你们自己也都明白,但现在我要清楚地告诉你们,再如这般,你们就自去领罚,也不用到我面前来分说什么。”
他的声音尽管只是略有些冷淡,听来表面上似乎没有多少的寒意,但却直说得那些人噤若寒蝉,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好半晌,才只一同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
夙沙亭这些话,虽说好像只是对着那些已是等候在门前的人说的,但这字字句句,落到伶舟皎的耳里,自然又有了些别样的意味。
她想,大约她这样擅自的举动,是惹得夙沙亭有那么些不高兴了,不过,这也实属正常,毕竟,就算是她,也不愿意手底下,或者说合作方里,有那么些不听话的喜欢自行其是的人。
不过,这一回也实属是她考虑不够周全才出现的意外。
如是她将归程计划清楚,现下也不会招来夙沙亭出现在这里。
下回,多少是要注意。
伶舟皎正经地是这样想着,然则手下,却已经上了前去,直接扯了扯夙沙亭的袖边,见着他挑着秀气的眉看过来,她那双栗色的眸中盛满了澄澈一片,嘴下说着的却是:“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要有什么事,也该是先由我来担待。”
她平素其实在宅院里这些仆从丫鬟的眼里,是个略有些冷有些傲的人,所以,她现下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话,落到那已是等在门边唯唯诺诺的一群人耳朵里,那不免就有几分诧异。
诧异于,她怎么会如此为他们说话。
看着她那双仿佛盛满了澄澈的栗色眸子,要端着一副冷淡表情的夙沙亭,实际上眸底却仿佛一闪而过了几许无奈,就好像,他早就料到她势必会如此一般,他瞧着她,过了那么一会儿,便转过头去,用着听来仍是那样冷淡冷静的声音,说着:“既是如此,那便下不为例,该有的责罚也都记着,这回事免了,要再有一次,便加倍吧。”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格外地“轻描淡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