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着伶舟皎,无一不是要称伶舟皎为主子。
“不必如此多礼,”伶舟皎往一旁的座椅坐下,接着道:“我今儿来只要是问一些事,你如实将知道的告知与我便可。”
掌事稍稍站直了身子,却也不敢放肆地就此坐下,只喏喏道:“主子请说,旦有所知,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伶舟皎轻点了点头,用一双含着清清浅浅的情绪的眼眸,看着他,问:“近来关于那伶舟家大小姐的消息,都已收集到什么了?先将这尽数说与我听。”
他们这还算是遍布了些地方的势力。
所有重点予以关注了的消息,不论是哪一处的掌事者,都必定是要对这些消息,记得清楚。
以便重要消息的及时送达。
听得伶舟皎问起的是这个方面,掌事的便一脸正色地回:“最近才传了消息来,那傅余家的少主子去了伶舟家,似与那伶舟家的大小姐会了面,只是具体因何,他们又谈了些什么,却没有能探查出来。”
“而本闭门了些日子,不怎么会见他人的那伶舟家的大小姐,在近来,又开始频频与各世家之人会面,似在进行着什么谋算。”
“再来,那关于伶舟家大小姐的各种传闻,又开始在各世家之间蔓延开来,那处世家之人,对于那伶舟家的大小姐,多有溢美之词...”
这一切,都像是在为某些大动作在做铺垫。
伶舟皎静静地听着掌事将那些消息缓缓禀来,眸中带着些若有所思。
曾经的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
实际上很多她都不是很清楚,包括,她知道最后伶舟琼和傅余信结成了一路,但她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结成一路的,难道,真的是在这样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而且这一世,她根本不在伶舟琼的掌控之中,那么,本是从她这夺取了凰图的伶舟琼,何以在没有夺取到她的凰图的时候,伶舟琼还敢如此行事?她哪里来的底气?
难道说,伶舟琼也还是有凰图的?伶舟琼不是亲口承认是从她这夺走的么?
到底,这其间是怎样的一回事?
伶舟皎略略皱起了眉头。
“伶舟家的其他人,近来倒并无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掌事的又提了这么一句。
这话,却早在伶舟皎的意料之中。
西乞俪此人,现下多半是随着伶舟琼的主意而行事的,她辅助着伶舟琼,却又总装着不动声色。
而她名义上的父亲——伶舟溯。
他其实是个在任何人眼中都极为难以捉摸的人,他的行事之间,看似毫无章法的时候,往往都有着他自己的规则,总擅长于在别人觉察不出来他的意图之际,就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他的每一个举动,心中都自有衡量。
这样的关于伶舟溯的评价,其实有一部分都是来源于薛琴。
那么,如果薛琴的评价来说。
当初伶舟溯那样放任西乞俪和伶舟琼,又到底是为的哪般?
随着越接近原来的一切。
伶舟皎心中的疑惑反倒越发地增多。
然则,到底是不管这条路上究竟还会遇上些什么,她早就已经断了回程,只能一头往前,那些她所背负的一切,总有要让那些人偿还的一天。
伶舟皎那双栗色的眼眸中,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只是全都隐没在深处,并不为人所察觉。
半晌,伶舟皎复又出声问了句:“秦家呢,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掌事的越加正色道:“传出的消息说,忝迟老人,似在秦家掌管势力之处。”
忝迟老人?
伶舟皎的指尖轻扣住了桌沿,她细细地又听着掌事的再回禀了一些话,方才,极为平静地道:“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
她站起身来。
沉默了一下,接着道:“近来各方面的消息,都要多留意几分,当然,如果有什么要知道的,我自会来寻。”
她看向那掌事的:“行了,我这就离开,你有什么事要做就自去做,不必送我,也不要做出多么慎重的模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退开了门,径直走到了门外。
伶舟皎看了一眼外边的小院儿。
接着却是回过头来,对着还候在一旁的掌事,道:“刚刚带我进来的那个伙计呢?要不,你随便找一个人来带我出去?”
刚刚还说不必相送,这会儿却又要人领着才往外走。
掌事的心底疑惑,却也不敢迟疑地便叫了人来,令人将伶舟皎送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