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冷静下来,如往常在街上一般地行走。
伶舟皎留意到他细微的动作,撇了撇嘴,觉得这人还真不是一般地“倔”。
愈发昏暗的天色之下,身形瘦弱在深暗小巷里行走的两个人,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显得鬼祟,举止之间,反倒有些另类的坦然,若有人瞧见,必定是觉得颇有些奇异之感。
“城门都已经关上了,我们,要不还是,往回撤?”话到最后,阿六有些不确定起来,他的面上也露出些犯愁的神情,这般就撤回去,告诉殿下他们又一次连这么个小孩子都没有抓到的话,简直就是在怂恿殿下扒了他们的皮好么?
可是,不回去,再在这里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没见着那处守城门的士兵都要换岗了么?
阿六叹了口气,默默地在心里加上了一句:就是个奴隶,殿下看起来也不像是多在意的样子,便是他们没有将人追到,想来殿下也不会太过严苛吧?
沉寂了一会儿,在阿六旁侧的大个子沉吟道:“先别回了,就在附近先搜查看看吧。”
阿六叹了口气,想起了殿下虽是不在意这么个人,可是却十分讨厌有人扫他面子的整个一傲气得不行的样子,顿时就什么别的话也没了,利索地就去招呼其他人,到附近去搞搞搜查去。
最后,就算是没有追着人,他们也尽忠职守了不是,看这深秋大晚上的,他们还那么认真地要搜查城门附近!
靡靡笙箫之音,回旋在弥漫着脂粉香气,修建得十分具有富丽堂皇之感,又兼有些似模似样的婉约秀丽之态的天晴阁内,叫人听得更作了些放松之态。
大厅之中,一些男子的目光,已是赤、裸裸地显露出了些什么,然而行动之间,仍旧是稍有克制——毕竟,这天晴阁可并不同于一般的**,有美人多娇之名的楼里的姑娘,可不得金贵一些嘛。
做着欲拒还迎的姿态,方才能多抬些身价嘛,君不见,那天晴阁的几大台柱,还号称是只将看得上眼的人招为入幕之宾,除了被姑娘看上的,还谁都不能强来呐!
这般规矩,也就造成了,那近几年火得不行的楼里如花似玉的几个台柱,据传,还都是处、子之身呢!
如是作态,怎不叫这天晴阁愈发令人趋之若鹜起来?
只今儿,坐在楼上包厢里的一名生得十分俊美的哥儿,对着这负有盛名的天晴阁,这会儿子,倒全然只剩下了个鄙薄之态。
“果真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就这般的一群庸脂俗粉,也敢号称什么美人多娇,那群逛楼子的,莫不是眼睛都长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哟哟哟,你瞧瞧下边那上台的那什么,还台柱呢?弹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志存高洁的乐调,生生地给弄得污糟了起来!这般无才也还就罢了,瞅瞅长得那样,还不如我买的那小奴隶呢!”
薄奚凛扯了个凳子,坐在包厢里的窗边向下边的大厅里看,嘴里啧啧有声,一脸不忍直视的嫌弃,话到这儿,他似又想到了什么,眼中带着凉意,却又流转着无比璨璨的光芒,直耀得人觉着,他仿佛周身都带上了亮光一般,灼灼令人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