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_81790红羽手执一盏灯笼在前领路,红莲伴着元儿行在后面。元儿想出口解释自己并非她们的阁主夫人,又不知红羽、红莲究竟为何人,只能受着二人对自己的恭敬有加。
翊辰并未告知红羽、红莲把元儿带向何处,二人眼眸相看几次,既然阁主已说这是夫人,那自当是要带进阁主的卧房。
幽庭风起,游廊所悬灯笼微晃,流苏坠发出细微声响。三人一路无言的转换游廊,只听得飒飒寒风与细碎的脚步声。
经过了两个花园,进了一处独院,一个二层阁楼在灯笼下映入元儿眸中。灯笼烛焰红火,却只能照亮周身尺寸之地。元儿无法细观眼前阁楼的全貌,便被红羽与红莲搀扶着上了阁楼。
二人把她带入翊辰卧房,在烛台上重新插钎了蜡烛后便行礼退了出去。
翊辰卧房梅香淡淡,摆件甚为简单;书房与卧房用幕帘阻隔开。因艾绿色帷幔用金钩固住,两室可作一室观,却更加简洁利落。
雕花木床的天青色帷幔被金钩绾着,紫檀木桌椅及书案纤尘不染,书案后的紫檀木架子上放着几本兵书,六道屏风闲置在窗棂处。
艾绿色帷幔左右,两个矮几上放着半人高绘有山水的花瓶,绿萼梅从里面竞艳而出,一室的梅香便是由此而来。那绿萼梅鲜艳如初,应是麒麟阁的下人每日皆会换了新的。
元儿眸光观看了一番翊辰卧房,与他人般简单利落。她打开窗棂,向外望去似树影婆娑,却因黑黢黢的无法细辨,只能看到更远处似有水面映着清冷的月辉。
她端了白玉烛台想细看时,不知是有意或无意,红羽与红莲新插钎的烛台竟是红烛。
罗屏闲影红烛,元儿清秀面容浮起羞意,若是以后麒麟阁的人皆把她认作翊辰的夫人,她该如何与翊辰相处?她把烛台放在桌子上,从袖袍中掏出了染有红雪梅的白帕,对着红烛相看,口中慢慢念着阮凌锡与她妻子如今的样态,“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悄声走至元儿跟侧的翊辰把她所念诗句听入耳中,他剑眉星目不自然的拧结在一处,不曾想他的一番戏语竟让元儿芳心暗许。他心中一震,生出了假戏真做之意。他柔下了声音,对元儿道:“我不懂女儿家的画眉,不过可以让红羽、红莲帮你看。”
元儿被翊辰的声音惊了一跳,她手中白帕朝红烛落下,慌乱中,她欲从烛焰上救白帕,却被翊辰抱离一步,手从烛焰一侧划过。而白帕被翊辰紧攥在手中,他手背留有烛焰烫伤的痕迹。
翊辰见元儿夺过自己手中白帕后,只心疼地看着完好无损的白帕,不免有些气结,刚刚还把自己唤作夫婿,现在一块帕子倒是比自己还重要。“小太监,你现在应该关心自己的夫婿,而不是一块帕子!”
“夫婿?”
元儿气恼地看向他,不觉双手束在身后,压低嗓音与他说教道:“你我一未婚配,二未嫁娶,何来夫婿一言!”
翊辰剑眉皱了皱,成亲之事由女子来说本就是他的不对,元儿话语既已至此。他如何能不明她心意。他从未有过心仪的女子,从德馨居到麒麟阁一路的共马相处,他心中对元儿与其他女子不同。莫非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这便是他与元儿么。
但眼下萧渃尸骨未寒,煜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无法向元儿解释自己的身份,恐惊吓到她,只得看向元儿愧疚道:“你说的在理,只是现在我一个好兄弟尸骨未寒,一个好兄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等我一段时日,我定会娶你过门。”
元儿见翊辰一副认真样态,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转身要走,却被翊辰一把拽到了书案前的椅子上。他摊开纸墨,声音中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你伺候了皇上那么多年,定可以画出皇上容貌。”
皇上容貌?
男女不辨十余年,元儿甚少照铜镜,自己是何容貌她并不清楚。只记得那时候与宇文绾比较时,曾细细照过几次铜镜,亦追问阮凌锡自己与宇文绾谁人容貌更胜一筹。现在想来却是十分可笑,宇文绾这个“帝都第一美人”的名号是帝都人尽皆知的,自己如何胜得过她?
静夜沉沉,烛光霭霭。万籁寂无声,唯烛芯燃烧声与二人的吸、吐气声,坐于书案上的翊辰星目盯看着蛾眉紧锁痛色的元儿。他甚少与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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