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周婉仪了,若非如此,方才看她和一男子举止亲密,他又怎会气恼?
“清远,不管你爱不爱听,我还是那句话。婉仪已经去了,逝者如斯,生者更该好好活着。”岳安平语气低沉,带着三分严肃七分警告:“想想你的家世,一个摆摊子的……”
“够了。”赵明达一时怒目而视,咬牙攥拳道:“你别口口声声给我讲什么大道理,道理我不比你懂的少。你要再多一言,我现在就下车。”
岳安平不敢再激怒他,只能妥协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心中却道,趁着他陷得不深,一定要让他早些抽身才好。
马车一路去了赵府。
赵家宅子十分气派,四进宅子还带了两个跨院,周边绿树成荫,好一派清凉气象。
满氏的表侄女也已经到了赵府,现在满氏正陪着说话。
听说赵明达回来了,满氏忙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去请。
既然回了家,总该对家人有个交代才好。
毕竟来的是满氏的表侄女,赵明达也不能太过怠慢,只能先回自己房中换了身干净衣裳,方往满氏房中去。
满氏房中十分热闹,赵家几房长辈各自带着家中儿女,都来看满氏表侄女。
满氏表侄女姓秦,名木青,年方十六,生的玉肌雪骨。自小又学了琴棋书画,尤其颇通音律,也算的上才女。
她从前也是定过亲的,定的也是富贾之家。只可惜对方如今家道中落,秦家便寻了个法子悔婚。既是悔过婚的女子,身价自然大不如前。
秦木青之父见赵家如今富贵,正好赵明达尚未娶妻,便动了两家亲上加亲的念头。
而恰巧满氏也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和,便想着把二人的亲事早早给定下来。
正房内挤满了人,临床大炕上坐着一中年妇人。这妇人四十不到,肌肤白皙,少有皱纹,只是体态略有发福,臀大腰圆,再加上一身宝蓝色褙子,愈发显得富态。
此人正是赵明达的嫡母满氏。
“几年不见,青儿真是愈发出落的水灵了。”满氏正拉着秦木青的手不住的夸赞着。
秦木青垂手而立,远远看去,身材高挑,曲线玲珑。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发育的极好,腰细臀肥,一头秀发挽着秋香髻,上面簪了赤金双蝶钗。那双蝶随着秦木青说话的节奏,轻轻颤动,振翅欲飞。
“表姑母真是抬爱青儿,在青儿看来,表姑母这几年可是越来越年轻了。”秦木青眼波微动,仿佛能挤出水来一般。
嘴巴甜的女孩子最招人疼。
满氏听在耳内,脸上喜不自胜,不觉抬手轻抚鬓角:“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
“弟妹啊!还是你教的好。”满氏望着秦木青的母亲杨氏,一脸的赞扬。
说话间,赵明达已经站在了门口。
早有人来禀:“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一听赵明达回来了,屋内的人目光齐刷刷都落在了门口处。
尤其是那秦木青,一双眼睛含羞带臊偷偷的往门口望去。
其实她从前是见过赵明达的,那时候都是赵明达护送着满氏回娘家。
记忆里,赵明达生的俊朗不凡,为人又十分温和。那时候她还小,赵明达还曾带着她上街买过桂花糕吃。有一次她淘气上了桃树抓虫子,差点掉下来,还是赵明达救了她。
为了救他,赵明达的胳膊都被划伤了好大一条口子,也不知现在可留了疤?
可是后来,她又听说了他的不幸遭遇。
新婚夜就没了妻子。
再后来,听说他性情大变,整个人都很冷漠,再不似从前。
思绪翻涌间,赵明达已经被请进了内室。
屋里人行礼的行礼,问安的问安,乱糟糟的一阵子,方消停下来。
秦木青这才抬眼偷偷的打量赵明达,只一眼,她心中就欢喜起来。
比起从前他的青涩,现在的他,眉宇间似乎又多了几分沉稳内敛,气质更胜从前。
想着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未来夫君,秦木青脸上不禁微微一热,如微醺一般,竟有几分迷醉感觉。
“回来了……”满氏面上皆是笑容,对着赵明达道:“你表舅母和你木青表妹也来了,你还不见过你表舅母。”
杨氏其实心中对这桩婚事并不十分满意。
赵明达再有本事,他终究也是个妾生子。就算赵家仁义,将来分给他财产,可又能分多少?
可她男人乐意,她也没法子,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不过现在再见到赵明达,见他生的相貌堂堂,周身气质竟比满氏的嫡出子还要好出来一大截子,这心中登时又有了几分满意,轻笑道:“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不过赵明达还是依言行了礼:“见过表舅母。”
“嗯。”杨氏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