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贵人娘娘,贵人娘娘,你大人有大量,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陈采女抱着绥儿的腿,哭得伤心之极。
“我知道,别哭了,小心孩子。”绥儿一边安慰她,一边示意赵玉和苏兰儿将也扶起。叹了口气道:“你是什么性子我也知道,若无人指使,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你若讲出这指使之人,皇上是不会责罚你的。”
“没有,没有人指使我!”陈采女这次倒是答得十分痛快。
“真的没有吗?那么依你的所见,又怎么知道朱砂里含水银?又是怎么想到要在糕点中放置呢?你没有学过医术,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绥儿的声音柔柔的,却让陈采女无言以对。
碧儿忽的跪下来道:“娘娘,这些都是奴婢想出来的,奴婢家里是开医馆的,所以知道这些,这法子也是奴婢想出来的,都是奴婢的错,贵人娘娘,你放过采女娘娘吧。她怀的可是皇上的骨肉啊!”
陈采女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即说道:“娘娘,是,是碧儿,都是她的主意,娘娘你放过我吧!”
碧儿回头看了陈采女一眼,眸中充满了幽怨之色。
绥儿叹道:“你还不如一个奴婢!皇上。到底如何你也看到了。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刘肇的眸光无比尖锐:“你们都瞧见了,朕何尝愿意无事生非,偏就有一些人。不能让朕如愿,偏偏愿意无事生非。树欲静而风不止,奈何?”刘肇神色变得平淡,自失地一笑。说道:“朕之过吗?这些都是朕之过吗?”
“人有罪,天地诛之。朕也只治怀逆之身。人真奇怪!”他在暖阁和殿中来回走着,像是自语,又像是申斥:“你是朕亲封的采女,朕可曾亏待于你?你的父亲。朕升了两级,你的母亲也封了夫人。你怀了朕的骨血,朕特命皇后小心待之。着意伺候,本来还打算你生下了子嗣。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加封你为美人。可是你却丧心病狂,心怀嫉妒,想着法儿的对付与你无害之人。邓贵人一向与人为善,她有什么对不住你?唉,朕的心太仁了,太仁了,仁得有些迂了。迂到你们都以为朕连鸡都不敢杀?当年宋珺害死李美人,朕没有杀她,是因她怀了子嗣,后来又因她真心悔过,可是你呢?明明知道当年的事,还能做出这种没了天理的事,你更可恨。”
他走近陈采女,站在他的身旁,用不屑的神气看着抖成一团的陈采女,说道:“你不用害怕,你不配污了朕的刀,朕不杀你,也是因为你怀着朕的子嗣,但是你也不配再做一个采女,你连你身边的侍女都不如,一个人活到了这个份上,离死也不远了。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上苍啊,朕想以仁治天下,可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能仁吗?”
他看一眼神色平静,却仍脸色苍白的绥儿道:“你回宫去吧,自今日始,朕一年只给你四件衣物,每日只给你素食。孩子生下后,交由皇后抚养,终身不得迈出金马殿一步。”
陈采女嘴唇哆嗦了一下,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衣襟。
刘肇看了一眼碧儿道:“你是个好奴才,懂得一心护主。但是护得是个糊涂得没了心肝的主子,她猪狗不如,你比她要高尚得多。自今儿起,不必回金马殿了,到朕的德阳殿伺候,忠心的奴才,朕不办你!”
刘肇看了孙珰一眼道:“送陈采女回去吧,让周荣派兵日夜看着。照管金马殿的事情就交给周博吧,他是老宫人了,什么事都懂,而且他有轻重,知道朕的心思。”
绥儿看着面无人色的陈采女被拖了下去,淡淡地一笑,“臣妾多谢皇上。”
刘肇拉了她的手,眼中是满满的温柔,“今儿一天又吓又惊的,累了吧,有没有什么不适?”
绥儿浅笑,嘴边漾起朵花儿,心就在这样一泓湖水中无线柔软和沉静下去,“臣妾没有什么了,皇上今天又气又累,也乏了吧,臣妾让厨房炒了几样小菜,臣妾陪皇上吃一些。”
刘肇轻摇了摇头,“朕今天的心情差极了,什么也不想吃,你吃些饭,朕看书等着你。”
“臣妾一天吃几顿饭,也不想吃了。皇上,明天臣妾想讲班大家入宫,和她一起写一份《女则》,以正正宫内的风气。以前这件事,臣妾曾与何大人允诺过,现在正好可以实现。皇上不觉得,世风日下,人人心里都怀着怨气吗?有了这份《女则》人人来尊守,怨念之气便会淡了许多,宫中也便平静了。”
刘肇的黑亮的眼睛盈满喜悦,眼神里有着牵念也有着探究,“绥儿,你的小脑子里还有多少的智慧,朕真的想知道,何时才能挖掘得尽。这法子极好,朕十分赞同,你便放手去做吧,朕会让郑众来帮助你。你若需要什么,只管和他说!”
“有皇上的这句话,绥儿还担心什么?”绥儿轻抿着红唇,灿然的一笑,满室生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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