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不时还传来咯咯的女子欢笑之声,听得人心中一爽。但是此刻刘肇却没有心思去看人家在做什么,一个过路的人而已,何必忧心。但是那轿车却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车的后面跟着一个骑马的人,走到刘肇面前施礼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皇上,小民给皇上见礼了。”
刘肇一愣,定睛看去,认出竟是当年救过自己的李夏。不由大喜,拉了他起来道:“李壮士,没想到是你?怎么你到了此处?”
李夏笑道:“小民是路过此处,见皇上在,就来参见。皇上为何到此?”
刘肇叹道:“你看这天,晒得如蜡一样白,地上热气蒸腾,却是得了蝗灾,朕心中十分忧虑,便来这里看看。没想到蝗灾如此严重,那边,就是镇子那边,眼见得蝗虫遮天蔽日,看得人心惊啊!”
李夏呵呵一笑道:“皇上,小民有一个方子,皇上可要用?”
刘肇一愣,喜道:“什么方子,是治理蝗灾之方?”
李夏道:“不错皇上,正是!”
“好好,你快说,如果可行,朕即刻让人去实行。”刘肇越看越喜欢李夏,觉得此人可堪重用。
“皇上不急,我这也是现卖现用!”说着用眼睛瞟一眼那辆轿车。
刘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轿车的帘子都遮着,也看不清车内是何人,但是刚才听到女子之声,想来是一位女子。
他突然心中一动,想到李夏是邓绥的家人,莫非车中坐的就是自己渴望一见的邓绥?心里一下狂跳起来,直盯着那轿车,竟是不能动了。
“皇上!皇上!”李夏叫了两声,刘肇才听到,回头问道:“是不是绥儿在车中?”
“皇上,不是绥儿,绥儿守孝是不能出门的,但是这话却也是小姐让我告诉皇上的。”
“真的是绥儿?是她让你告诉朕的?”刘肇大喜,搓着手,在地上转了两圈,又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车里问道:“我才听到女子笑声,那车里坐着谁?”
“哦,是绥儿的贴身女婢!”李夏不慌不忙的答道。
“女婢?”刘肇听了大失所望,只得问道:“是什么办法?”
“皇上,这蝗虫繁殖得极快,所以在打蝗虫的同时,一定要把蝗虫的卵挖掉,否则打多少也没有用,只会多不会少。”
“这,这个办法有人用过吗?”刘肇回头问任屯道。
“回皇上,这个办法还没有人用过。”
“好,就这么办!”刘肇大喜。
李夏又道:“皇上,这虫儿怕火,可在地头置火驱赶,再将打死的蝗虫烧死,或者挖沟土埋。”
刘肇又问道:“这个办法有人用过吗?”任屯又答道:“回皇上,没有,百姓只是用杆子打,打走了这里,那里又出来了,抓又抓不到许多,日夜派人赶着,却没见一点效果,赶走了又回来,不胜其扰。”
“太好了,就用此法,让人传令下去,组织官员下到田间与百姓一起治蝗,不得怠慢。”刘肇吩咐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上,蝗虫是天灾,非是人之所为,断冤狱,利民心都是好事,却不是治蝗之法。皇上的德才天下可见,只是不可以自思自乱,任何事治乱在人,不在天。所说的上天罚人,没有此事。皇上只要让官吏,百姓,天子一心,上下齐心协力,蝗虫定会渐渐止息。再以减免税赋,周济灾民之法,天下安矣!”
李夏说完,呵呵一笑道:“皇上,小民该说的都说完了,皇上,人心齐,天下定,快去除蝗吧,我等也走了。”说罢又是一拜,调转车头,向来路回转而去。
刘肇愣愣地看着那马车走得远了,脸上也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似笑非笑,又透出哀伤。袁赏道:“皇上,人走远了,要去追吗?”
刘肇摇了摇头,“不急,朕等着她,她心里想着朕,想着朕的天下,想着百姓,如此聪慧的女子,朕等得起。”
他坐回马车吩咐道:“回宫,按照刚才李夏所说,用火赶,用火烧,用土埋,挖虫卵!马上通知丞相长史和户曹,大司农及相关有司官员,全体司隶州官员及下属一百零六县的全部官员都下到田里,与百姓一起治蝗,从明天起,朕带同百官,也到民间,与民同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