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都是种田的。
温母眉头微微蹙了下,忽然话锋一转,问七朵,“谭姑娘,不知四郎可对你说过我们家的情况?”
七朵摇头,“没有,我与温公子只是普通朋友,对于家中之事,我们鲜少提及。”
温母点点头,道,“虽是初见谭姑娘,但看得出,谭姑娘你是位极其聪明的姑娘,有些事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就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四郎未说过我们温家的事情,今日我就对谭姑娘简单说说。
我们温家祖居川蜀之地,四郎的祖父当年救驾有功,被先皇赐封为一等忠勇候,爵位世袭子孙。如今是四郎的父亲承爵,在川蜀,我们温家也算得是有身份的人家。
四郎虽然行四,但却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嫡出,那么将来,他是要承爵位的。自古以来,男女婚配,皆讲究门当户对。来我们候府为四郎提亲的不是候府的千金,就是相府的小姐……”
话说到这儿,七朵笑了。
果然如此。
又是一位为了儿子前程而犯难的母亲啊!
她相信温修宜回家之后,应该向温母说了他对自己的心意,而二人身份家世的悬殊,温家人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而温修宜定执拗的坚持,让温家人十分头疼。
温母此次前来,应该就是为了说服她离开温修宜。
不过,可惜温母弄错了,自己与温修宜之间并没有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温修宜的一厢情愿意,与她谭七朵无关。
所以,现在七朵十分庆幸当初的坚持,没让自己傻傻的再次陷入温修宜的深情款款之中,否则,此刻该有多么的为难和伤心难过啊。
不对,恐怕还有羞辱。
七朵笑着接话,“温夫人,没想到温公子的家世如此显赫,世子为人可真是低调,怀疑我三表哥可能都不知世子的家世吧。”
笑容纯粹干净,没有一比杂质。
温母倒有些看不懂七朵了。
按儿子的说法,二人应该是情投意合才是,方才这番话就是提醒她,她与儿子二人身份差别太多,根本配不上儿子,要是识相的话,该离他远一些才是。
这姑娘看着不傻,应该听懂了这层意思才是。
既然听懂了,她为何不伤心难过呢?
难道说,她没听明白?
又或者说她听懂了,却故意装糊涂,因她知道了儿子真实的身份,认为这是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好机会,更要死缠着儿子不放了。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有些麻烦呢,不得不使一点儿手段才行了。
温母有些不确定的审视着七朵,似要看穿她真实的心思。
七朵笑吟吟的迎上她的目光,毫不怯懦。
与温母之间只是身份不同罢了,其他的都一样,都是人,没有必要真的认为自己低人一等,就得对她卑躬屈膝,阿谀奉承!
见七朵毫不畏惧的迎上自己的目光,温母不由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这丫头胆子还真是不小了呢,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少见!
这也就难怪四郎会对她动了情。是与一般的千金小姐有些不同。
可胆子再大,再怎么能干,也终究只是一个农夫的女儿,难登大雅之堂,不能让候府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这些心思只是一念之间,温母不确定的问七朵,“谭姑娘,我方才话中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七朵微笑着点头,“温夫人,我正奇怪您为何好好的和我说这些呢。”
“谭姑娘你与四郎……”温母开始怀疑到底是儿子骗了她,还是七朵在演戏。
“啊!我与温公子?”七朵瞪大了双眼,一脸的迷茫之色,“温夫人,您在说什么呀,我与温公子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了,我也不知道是如何让您误会了。”
“真的是误会?”温母不相信的问。
“温夫人,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将温公子喊进来一问便知,还有我三表哥都可以做证的。温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人啦,我只是一个乡下小丫头呢。”七朵眨巴着大眼睛道。
不知为何,与温母一番对话之后,整个人忽然之间轻松了。
这两年一直在想着与温修宜之间的情感纠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接受他,又难忘前世与他妈***不快经历,不接受他吧,面对他的深情心里又难过。
现在好了,答案十分清晰明确了。
她要感谢温母,让她找到了正确答案。
见七朵一直否认与温修宜之间的事,温母倒不好再说什么。
七朵离开时,温母坚持让她将发簪收下。
虽然东西十分贵重,但七朵想了想,为了让温母宽心,她笑着收下这份‘报恩’的大礼。
温母应该是不想欠七朵的人情吧!
既然这样,七朵自然会成全,她也不想让温母误会。
离开了小院,温修宜堵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