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她毕竟做得是这行当,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不高兴归不高兴,但该做的事儿可不敢马虎。
“好,夫人既然忙,那婆子我也不废话了,我就直说吧,县城里开水粉铺子的向老爷家有一独子,年方十九,尚未婚配。
向家知道夫人的大姑娘二霞姑娘也未婚配,向夫人说二霞姑娘不但相貌出众,而且性格沉稳端庄,十分想娶回去做媳妇,向夫人说她定会当女儿一样疼爱。”谭媒婆说道。
向夫人!
徐氏觉着这名字有些熟,似在哪儿听过。
凝眸想了片刻,她忽然记起上回在谭大梅家,当时好像有位夫人就姓向。
难道就是她。
徐氏当时怀疑杨氏带三桃去大梅家,极有可能是让向夫人相看的。
倒没想到,这向家反过来想求娶二霞。
但她又不确定是不是那位向夫人,于是问谭媒婆,“谭婆,我有一事不明,我们是乡下人家,连县城都极少去,这向夫人又是如何得知我们家的事儿呢?”
“呵呵,不瞒夫人说,我听向夫人说过,她是在王捕头家见过夫人与二霞姑娘,当时她就惊为天人,十分满意。”谭媒婆婆回答。
果然是她!
徐氏确定了向夫人的身份,不由纠结起来。
既然杨氏带三桃去相看,那么向少爷应该没什么问题,家世肯定也还过得去。不然,凭着杨氏那精明的样子,怎会同意嫁三桃?
那天向夫人虽然说话不多,可看她的言行举止与气度,也知不是那种尖酸刻薄难相与的。
如此说来,这门亲事倒是可以结的。
只是这向家原本是要想看三桃的,现在要是答应了谭媒婆,那岂不是抢了三桃的亲吗?
是恨谭德银夫妇,可三桃是无辜的,不能让她受委屈。
再说了,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村里人可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到时人家会说是二霞抢了堂妹的亲事,对二霞的名声也有损,自己一家倒成了那卑劣的小人。
徐氏还可以断定,向家之所以会弃三桃而求娶二霞,定是相中了二霞的美貌。
若真是这样,那难保下回向家不再遇上更美丽的女子,那到时向家会不会再退了二霞,而又去求娶她人呢?
不成,这样的人家不太厚道,还是不能结亲,也不能做对不住三桃的事儿。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徐氏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对谭媒婆说了不字。
谭媒婆有些不相信的瞪大眼睛,说,“夫人,你可知道,这向家不但县城有铺子,家里还有良田百铺,又只有向少爷一个独子,姑娘嫁过去,将来可就是当家了啊。
向夫人向老爷为人忠厚,向少爷性格老实憨厚,要不是姑娘生得出色,向家哪儿会上门来求娶哟,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亲事啊。”
“谭婆,经您这样一说,我也就放心了,向少爷这般好,定能寻到更好的亲事。您请回吧,告诉向老爷向夫人,承蒙他们错爱,对不住他了。”徐氏坚持自己的想法。
然后不再等谭媒婆说话,她就将院门关上,长叹一口气,转身去忙。
拒绝向家的亲事,徐氏也不知是对是错,但她知道,要是答应,心里会不安的。
吃了个闭门羹,谭媒婆跺着脚骂,“笨蛋,蠢货,有好人家不晓得嫁。不要以为你女儿生得美,就能嫁到好人家。告诉你,一个乡下姑娘,要想嫁富贵人家,只有去做妾做继室,啊呸!”
骂一会儿后,这才忿忿的离开,回县城去向家回话。
想到这媒人金赚不了,谭媒婆真是肉痛。
谭家前院,赵氏得知来得是媒婆,这眼神里不免有了警惕之色。
“你哪儿人,是为哪家来说媒?”赵氏问。
“哟,这是谭老太太吧,婆子我姓何,是特特从县城来的,要为老太太您家的姑娘说媒呢。”何媒婆笑得灿烂,脸上的粉直抖。
我家的姑娘?
难道说得是桂花?
赵氏心中大喜过望,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一把拉住何媒婆的手,问,“何媒婆,请问是哪家的公子,多大年纪?家里有多少田地,开了几间铺子?家里是几进的大宅子?”
媒婆既然是县城来的,那男方家里定不是普通人家,故有这样的问话。
何媒婆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赵氏,只晓得问人家有没有钱,也不知问问人家的品形德性。
“谭老太太,我们进屋去说可好。”何媒婆笑得更灿烂,指了指上房。
“好好,快进屋。”赵氏立马点头,然后冲西厢喊,“老三媳妇,快泡茶。”
她紧握着何媒婆的手,进了上房。
坐定之后,何媒婆这才说道,“谭老太太,婆子我此番前来是为韩家求娶您的孙女二霞姑娘,还请老太太您点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