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七朵认真摇头,“何管事,您要是嫌价钱高了也没关系,我可以算便宜些,二百两就成。但我会将这些菜谱再卖给悦客来,福安楼等等其他酒楼,到时咱们县每家酒楼都有同样的菜肴,Chun风得意楼将不再是唯一。”
何管事沉默了。
唯一与普及的区别,他自然明白。
他看向徐佑轩。
徐佑轩十分心动七朵的提议,Chun风得意楼一直是行业老大,想要继续保持这种态势,不能墨守成规,得不停的创新和增加改变菜式的花样特色,处处领先于对手一步,这才能永立不败之地。
可八百两不是小数目,他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
他想了想,对七朵说,“小七兄弟,我们若要买菜谱,自然是想唯一,若大家都有了,那我们要了也没太大意思。只是这价钱能不能再便宜些,八百两的确是太过骇人听闻。
若我们去蜀地请一位名厨回来,怎么也花不了八百两。”
七朵微笑着道,“请名厨和自己拥有菜谱的制作方法,完全是不一样的。像那道开水白菜,最重要的就是吊汤,名厨可以帮您做菜,却不会告诉您这汤是如何制作,您永远无法拥有秘方。
买下菜谱后,这些秘方全部属于您所有,您考虑一下,不用这样急着做决定,对了,竹笋和蕨菜要不要呢,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去。”
她是真的想回去了。
不知四叔有没有找到刘媒婆,要是找到她,不知她可说出真相来,真相到底是什么,她十分迫切的想知道。
还有那两处祖产,她想看看到底是何模样,为何谭家人如此嫌弃它们。
“竹笋和蕨菜要了。”徐佑轩爽快点头。
“多少钱一斤?”七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
“你开价吧。”徐佑轩的注意力在蜀菜上,对这些小东西根本没太多精力去管。
“徐少东家真是爽快,那就十一文一斤吧。”七朵答。
上次被你坑,这次可不会啦!
“成交,何管事,你带小七兄弟去过称,结完账后请再带小七兄弟过来一趟。”徐佑轩吩咐。
何管事点头称是,带了七朵和六桔下楼。
徐佑轩一人坐了片刻功夫,然后也起身推门出去,匆匆下楼对一位小伙计吩咐了几句,然后离开酒楼。
竹笋一百一十斤,蕨菜二十斤,合计一千四百三十文。
七朵依然按照以前的法子,悄悄塞了三十文给何管事。
虽然他一开始对她十分不客气,可往后说不定还要多次合作呢,可不能得罪了他。
没人与钱过不去,何管事笑眯眯的收下铜板,看七朵更加顺眼起来,蛮懂事的孩子嘛。
只是何管事正准备带七朵再次上二楼找徐佑轩时,有小伙计说徐佑轩打了招呼,让七朵她们在酒楼稍等一会儿,他去去就回。
七朵眸子微垂,在想,他是不是去征求意见了?
得知徐佑轩可能要个把时辰才能回来时,七朵果断让谭德金赶着牛车,带自己和六桔去城里转转。
她虽来过县城几次,可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又急急而归,从未悠闲的逛过。
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七朵亦然。
六桔更是第一次来县城,早被城中的繁华热闹所吸引,此刻坐在牛车上更是兴奋得不得了。
但她最激动的还是七朵与徐佑轩谈生意时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见七朵与人谈生意,以往只是听谭德金描述,哪儿有亲生经历来得震憾。
赚了钱,七朵早想给徐氏他们买点儿什么,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父女三人沿街一路逛过去,七朵买了不少东西。
经过一家酒铺时,谭德金住了步子,看着那一坛坛的佳酿,面有犹色。
“爹,怎么了?您想买酒嘛,那就买一坛吧。”七朵问。
谭德金摸了摸后脑勺,讪讪一笑道,“朵,我……我是想买一坛给你爷,还从没给他买过酒呢?”
七朵暗翻眼睛,“爹,您觉得现在是买酒给爷爷的时候嘛,可别忘啦,咱们还欠枫林堂二百两银子呢,哪儿来银子给爷爷买酒喝,您没瞧见我给娘他们买的都是小玩意儿,贴身收了起来嘛,就是为避人耳目。
再说了,大姐的亲事还没处理好呢,我现在不同意给爷买酒。”
六桔立马附合,“爹,朵说得十分有道理,过些日子再给爷爷买吧。”
“好,爹听你们的。”谭德金想想女儿们说得也有道理,就不再坚持。
七朵和六桔这才放心的继续往前逛。
走着走着,六桔忽然拉了下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朵,你快看前面那人是不是大梅姐?”
七朵忙住了步子,顺着六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街对面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巷子,巷口站着两位年轻的女人,正在说话。
应该说什么高兴的事儿,两人脸上都有笑容。
其中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量高挑,身穿玫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小薄袄,下着同色绣金罗裙,风姿绰约。
头上的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华,隐有贵妇的模样。
再细看过去,女子长相与谭德银有几分相像。
七朵在记忆中认真搜寻一番,这女子正是谭德银的大女儿谭大梅。
这是七朵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她,在以前的记忆中,谭大梅的婆家家境一般,丈夫王红雷只是县衙的捕快,每月的薪酬并不高。
谭大梅每次回娘家,着装都十分普通,从未见她穿过锦衣华服。
今年正月初二那天,她还与王红雷一起回谭家拜年,当时穿得也是一般的棉布衣服,怎么短短两三月的功夫,一下子就变成了阔太太?
要么是王家一直有钱,只是故意在谭家人面前装穷;要么就是王家忽然发了横财,一夜暴富;要么就是王红雷升了职,有了灰色收入,条件改善,谭大梅开始穿金戴银。
跟在七朵她们身后的谭德金,也看到了谭大梅。
“那不是大梅吧?大梅怎会穿那样贵重的衣裳?”谭德金喃喃自语,面上带着浓浓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