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中伤,真是畜生。”七朵也怒骂。
要知道是谁,定去掀了他家屋顶。
她怀疑是熟人所为。
俩人没去后山,而是去石溪河找谭德金。
远远的就见谭德金一人拿着自制的网在捞螺蛳。
“你们俩怎来了?”谭德金问女儿们。
七朵探头看了下他身边的竹筐,里面已有不少螺蛳。
老爹做事还真是挺利索的。
“爹,娘让我俩来和您说件事。”七朵说道。
担心谭德金不听自己的,特意搬出了徐氏。
他对徐氏好像很在乎。
“啥事,快说?”谭德金果然急着催。
七朵道,“爹,爷Nai要是问六郎的病,就说咱们在路上遇到神医,说可以治断根。
但要二百两银子药费,还有,每个月要吃一根人参补身子。”
将之前与徐氏她们商量的法子说了一遍。
“怎么又要说谎呢?”谭德金皱眉。
七朵暗暗撇了下嘴,说道,“爹,这不是说谎,这是为了保住娘当耳环的银子,那可是六郎的救命银子。
还有,依温公子的话,六郎的病要服药三年。
三年的药费,可不是小数啊。
爷Nai说不定会善心大发,愿意给银子为六郎看病呢,那不正好。”
要是说为了分家,谭德金定不会配合。
赵氏的性格他心里也清楚,知道他们身上有银子,迟早找借口要了去。
为了六郎的救命钱,他不得不配合。
谭德金犹豫了下,果然点头。
七朵和六桔松口气。
“爹,您忙,我和二姐上山挖人参去喽。”七朵眯眼笑。
谭德金瞪她一眼,“别胡闹,山上哪儿有人参,回家去。”
六桔笑着解释,“爹,七朵逗您呢,我们是找这借口出门的,我俩去小竹林采厥鸡头。”
“那小心些。”谭德金恍然,笑了笑。
“爹,那东西弄好后,放到沈伯母家的旧屋去,这是钥匙。”七朵将一把钥匙递向谭德金。
谭德金却摇头,“沈夫人家的旧屋很久没人住,忽然去放东西,惹人眼。
爹有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你们在小竹林那儿等我。”
这下轮到七朵惊讶了。
老爹深藏不露啊。
七朵与六桔俩人牵着手,沿着鸡公山脚往小竹林走去。
俩人边走边采厥鸡头。
蕨鸡头也就是蕨菜,山上很多。
厥菜可以清炒凉拌,还可以晒制成干菜,是有名的山珍。
“二姐,差不多了,咱们去小竹林那儿挖竹笋吧。”七朵见篓子里装了一半,停了下来,对六桔说道。
六桔撇嘴,“竹笋?是什么东西?”
“呃,竹笋就是竹子发出来的芽。”七朵愣了下后,如此解释着。
她只知道没人吃竹笋。
却没想到六桔连竹笋是什么都不知。
“你不会告诉我竹笋也能吃吧。”六桔讶然。
七朵点头,“当然。”
六桔虽惊讶竹笋能吃,但有螺蛳在前,并不多说什么,跟着七朵去挖竹笋。
到了小竹林,看着那一个个刚露出地面不久的褐色笋尖,七朵抿嘴乐了。
谭家庄人不喜欢种竹子,只有几户人家屋后种着几棵细长的小水竹。
沈家院角就有五六棵。
小竹林是一片野生的毛竹林。
平日村民们需要用竹子,就拿着砍刀过来砍上几棵。
只可惜,他们只知道竹子有用。
却不知那小小的竹笋是美味。
竹笋露了的地面的部分很短,有的指长,有的只有半指。
七朵握紧手中的小铲子,教六桔如何来挖。
这是简单的活儿,六桔一看便会。
姐妹俩人飞快的抡起铲子挖了起来,手脚并用。
不一会儿功夫,竹笋就堆成了小山一样。
七朵和六桔俩人也累得够呛。
“二姐,歇会儿吧。”七朵抹了下额上的汗。
说话都有些喘。
“好。”六桔也同样喘。
俩人在竹笋堆边坐了下来。
七朵看着竹笋乐。
仿佛看到了一堆金光闪闪的铜板在对她笑。
六桔拿了一个十分粗壮的竹笋在手。
左瞧。
右瞧。
摇头,“这东西毛乎乎的,怎么看都不像好吃的样子。”
“噗。”七朵抿嘴乐,指着竹笋外面褐色的笋衣说道,“先将这层笋衣剥下来,里面才是鲜嫩的竹笋呢。
剥下来的笋衣不要丢掉,将它们焯水后晒干,干笋衣同样美味的。”
六桔看着神采飞扬的七朵,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羡慕。
忽地一声轻叹,“唉,朵,你现在知道得东西可真多。
当初失音的要是我就好了,那现我也就能像你一样。”
七朵哑然失笑。
笑过后就是心酸。
傻姐姐,哪儿有这样好的事儿。
你的七朵妹妹已经没了,如今的我是陌生人啊。
唉!
谭德金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看着地上那堆竹笋,同样发愣,“桔,朵,你们俩挖那东西做什么?”
六桔抢着将七朵的话复述一遍。
谭德金果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也跟着挖了起来。
“爹,河蛤摸着了没?”七朵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嗯,约摸有三四十斤吧,要不够的话,我再去摸些?”谭德金抬头问。
七朵忙摇头,“够了,明儿再说吧。”
谭德金轻颔,低头与竹笋奋战。
七朵见竹笋一颗颗被谭德金挖起,暗暗咂舌。
老爹一人能顶她和六桔俩人。
赵氏天天对他处处挑刺,真是没道理,多能干的儿子啊。
其实谭家过成今儿这步田地,也怨谭老爷子没什么经营的头脑。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谭家庄地理环境好,有山有水,遍地是宝贝。
像现在这时节,田地里的活儿不多,一大家人在家闲着,也不知道出来弄些野菜山珍。
这些东西就算不卖,留着自家吃也好啊。
只知道死守着几十亩田地,不穷才怪!
七朵一边怨念一边挖着。
竹林旁边的山上的灌木丛发生了声响。
隐隐还有说话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