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狂一见宫无渊双眸阴冷,路出一副几乎要挥刀杀人的模样,赶紧出来打圆场,“多谢小师傅美意,我这个娘子就是毛病太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来就不喜食酸的,恐怕就是有孕了,也不会想这口。”说着,又笑了笑,学着出家人的样子拜了拜,又客气两句,“多谢小师傅格外关照了,等下我们夫妻一定给庵里多捐些香油钱。”
小尼姑一脸平静,一副不为钱所动的样子,只低声道:“施主如此慈悲,一定会称心如意、早得贵子的。”
“借小师傅吉言了!”
顾轻狂一脸皮笑肉不笑,此刻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是怎么样的畅快心情。曾经被宫无渊欺负了那么多年,今日总算是雪耻了,果然大快人心。
不过这戏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当然还得继续演。
他抬手搭在宫无渊肩上,作出要扶他往里走的样子,贱贱地笑道:“娘子,咱们进去烧香拜佛以求得子吧!”
宫无渊身子一僵,不但站在那里不动,还翻着眼睛使劲瞪着他。嘴里不说,心里却不知道已经骂了他成百上千次了,甚至连那种上茅厕没带草纸的诅咒都想到了。
眼看着这件事情要穿帮,顾轻狂赶紧用扇子挡住脸,小声对宫无渊道:“四表弟你就别再别扭了,扮一把女人也没什么不好,既然扮了,就该装得像一些,否则被这里的小尼姑们看出你男扮女装当面拆穿,岂不是更加丢人!”
宫无渊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他双手握拳,指关节吱吱直响。
忍,再忍!
既已如此,除了忍,他还能说什么。
“废话少说!”他甩了甩袖子,横眉怒目地哼哼两声。
顾轻狂突然挑眉,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四表弟,男人就要愿赌服输才能称得上真正的男子汉。”
宫无渊已经面色铁青到极致,忍着不扇他两巴掌的冲动,歪头也在顾轻狂耳边瞪着眼睛哼了两句,“我现在是女人!”
“好,好,好!”顾轻狂笑得直点头哈腰,眼皮乱跳。
在罗千语和罗千阳坐的比较偏角落的位置,以及观看的角度来说,她们对这对夫妻看得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正常说话的声音却听得到。
此时,也不知道这二人窃窃私语着什么,那男人的半张面孔都被扇子挡着,根本看不到什么,倒是那个一身大红衣装,身材丰腴的女人,没遮没挡,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这会儿,那红衣女人正绷着脸,男人一手半搂着她肩膀,明显是在哄她的样子。
罗千语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慕,倒是有些暗暗为这红衣女子庆幸,虽然身上那么多毛病,相公却温柔体贴处处让着她,只要将来生了孩子,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吧?
然而他们一直商量不完,那边的小尼姑已经有些烦躁了。她清了清嗓子,“施主,你们还要上香吗?”
不止是小尼姑着急,连罗千语都跟着急起来,上不上香,一句话而已,需要像研究终身大事一样,商量那么久?再者既然来到大成寺求子,不上香怎么求?
顾轻狂见此情况,笑着拍拍四表弟的肩膀,摇着扇子应道:“先上香,其它事情回家再说。”
小尼姑一听,赶紧点点头,跑过去将扫帚靠在墙上,转身领二人往里走。
因为这里寺院不大,不是什么佛家重大节日,很少有人过来上香,而且庵中尼姑少,香堂里并没有尼姑负责招待香客,基本上都由眼前这位小尼姑一个人操持,好在一应物事都齐全,不会抓瞎。
小尼姑利落地点燃香烛,递到了顾轻狂的手边。
顾轻狂一脸奸笑地瞄着四表弟的神色,故作潇洒地将折扇别到腰侧,接了香,一本正经跪到蒲团上,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至于他念叨了些什么,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听清楚。
跪了好半天,也不见自己的“夫人”过来,顾轻狂忍不住扭头去看,这才发现“夫人”已经不知何时走到门口去了。远远看过去,他一身亮红裙子立在门前,阳光透过树梢照进来,把那特意勒出来的小腰照得还真有那么几分勾人味道。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宫无渊侧身回视他,于是胸前那大馒头撑起来的曲线更明显了……
噗!顾轻狂憋了一大早晨的笑,终于忍不住了。
自己还真是个天才,居然能想到这么奇葩的方法来整治四表弟,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不笑的时候还好,可这一旦笑开了,就越想越好玩,想憋也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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