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争执

是我害了他，是我一步步把他逼向死亡。

    如果我好好地听虎哥把话说完，把一切都了解清楚，如果我不是那么鲁莽，就在旁边安安心心的看着，如果我最后不一直逼迫虎哥，不逼迫虎哥把小宇的经脉打碎，小宇就不会死，他还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也许，靠着先天经脉畅通他有可能成为绝世强者。

    金刚慢慢倒在水中，激起阵阵水波，层层碰撞在石壁上，又返回来覆盖着金刚的口鼻，温热的泉水淹没金刚的躯体，但金刚的心中却泛起斑斑白霜，随着时间的推移，凝结成薄薄薄冰，最后化为厚厚的冰壁。

    原本精神明亮的眼神变得有浑浊、空洞，无尽的悲伤、悔恨从眼睛中透露出来。繁星闪烁，偶尔一道流星划过，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绚丽的光彩，落向远方消失不见，虎哥曾说过，每一颗流星消逝都代表着一个人的死去，小宇的又是哪一颗？他在哪里？他现在在看着我吗？人死如灯灭，死去之后还有来世吗？就算有来世，他还记得我吗？他还记得是我这个鲁莽的猩猩害得他吗？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小宇！是虎哥，是虎哥杀了他，虎哥有把握不伤害小宇的，他有把握，但是，它却失手把小宇一爪给拍死了，对，是他，是他没有控制好力度，他不是说他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力量吗？为什么到了小宇这里，他却没有控制好？我让他停止的时候他明明可以略微偏移一下方向，只要一点点就好，就算是把小宇的手臂，哪怕连同胳膊都一起撕下来也好，至少小宇他还可以活下来，可是虎哥他没有，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那样硬生生的打向小宇。

    “啊……”金刚大喊一声，从水中一跃而起，快步来到傲虎面前，在身后留下阵阵水波，一双鲜红的眼睛盯着小虎，眼中充满恨意，没有怒意，而这恨意也不是痛恨，而是悔恨，悔恨小宇的死。

    金刚缓缓握紧右拳，轻轻抬起手臂，一拳挥向小虎。

    “砰。”

    一声轻响，金刚应声飞出，庞大的身躯撞在石壁上，脚下一阵微颤，傲虎紧盯着金刚，从水中走上来。

    金刚只觉得体内一阵翻滚，喉咙一甜，一条血丝从金刚嘴角溢了出来，金刚从地上站起来，低着脑袋走到傲虎的面前，再次举起手臂。

    “砰。”

    又是一声轻响，金刚庞大的身躯再次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击在山壁上，金刚摇晃着身体再次来到傲虎的面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以同样倒飞而出的身形结束，紧接着又开始下一次的重复。

    “砰，砰，砰……”

    撞击声一次接着一次想起，金刚一次又一次的从地上爬起来，除了撞击声，还是撞击声，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可以说是没有一句话。

    摔了无数次，又爬起来无数次，仿佛是打在别人身上，狼王和小狐狸在一旁看得真切，同时又多了一丝不认，两兽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

    拍出一爪的傲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向两兽，摇摇头，回头又是一爪拍在金刚身上，两兽看着彼此充满无奈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想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看了一眼身在半空的金刚，转身走到一边，看着远方沉思。

    莫宇想要站出来，但是却被狼王拦住，只能静静的看着金刚不断被傲虎打飞，再撞在山壁上，摔到地上。

    时间静悄悄地推移着，撞击的声音慢慢地停了下来，傲虎打累了，站在那里微微喘着粗气，金刚也挨累了，半靠在石壁上，身边的碎石块上吐了不少鲜血，但是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

    “虎哥。”过了半晌之后，金刚实在忍不住了，难道就这样呆着，一直都不说话，可是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以金刚的一句‘虎哥’打破了沉默。

    “想说什么？”傲虎一动不动，看着金刚淡淡地说道。

    “虎哥对不起，是我害了小宇，是我害了他。”一时间，一向只流血不流泪的金刚竟然哭了起来，只有他知道小宇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超越狼王他们的存在，如今这个存在却因为他消失了。

    “你怎么害他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是我一爪子把他拍的尸骨无存吗？”傲虎看着三兽说道。

    “不，虎哥，如果不是我无知，如果不是我逼你，你就不会去废了小宇的经脉，小宇也就不会因为抵挡不住强大能量而爆体身亡的，都是我，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发生的。”金刚摇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