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将我抬上床。
在冯冼惟忠的焦急督迫中,有女兵给我号脉,有女兵将热气腾腾的毛巾盖在我额上,有女兵以竹管向我口内灌药……
可是,那药实在苦的厉害,我不禁惊惧起来。
古代的很多药,配方未必科学。
再说,“是药三分毒”,本来无恙,那么多的药灌下去,估计也灌病了。
想到这些,我无心装病,过了一会便装作身体恢复状。
躺了半日,冯冼惟忠再度问我身体感觉如何。
我不堪忍受一直被捆之苦,只得说已经康复。
片刻之后,我已处于囚车之中。
冯冼惟忠锁上囚车门之后,便寸步不离地在囚车旁守候。
作囚苦矣!
在愚忠之徒处作囚,最是痛苦。
愚忠之徒,只要做得到,不会让囚徒占到任何便宜。
假若李唐要冯冼惟忠对我凌迟,这愚忠之徒必然将刀数割够。
为自解其气,我想象着,万一有朝一日冯冼惟忠落到我手里,我如何对付她,才能解心头之恨?
我设想出折磨她的种种方法。
如此,胡思乱想一通,勉强将情绪平静下来。
接下去,只能继续胡思乱想,以打发时间。
我不禁想到厕内的被捆女子。
我已经享受了优待,还深感作囚之苦,那厕内女子,一直被铁链捆绑,还被饿饭,且一直被厕内恶臭熏着,若换作是我,怕是难以承受,而她,依旧硬气得很,不由得让我生出钦佩,生出同情。
她瞧不起我,却求我给她捎些食物,必然是饿得不堪忍受,才会不顾面子,向我求食。
在冯冼惟忠她们眼里,她是头号敌人。说不定,不顾李唐律法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这样一个铁骨铮铮、俊俏清纯宛若女神的奇女子,若是就这样被折磨死了,我实在不忍。
何况,她还为我提供了关于鱼轩南的重要信息。
我打定主意,决定为她提供食物。
此时正值半上午,离吃饭时间还早。
我诡称饥饿,让冯冼惟忠给我蒸大米。
冯冼惟忠并不怀疑我之所言。她命人给我端蒸大米,还强调说,必须加热。
食物送来,我明明不饿,但为了不引她怀疑,只得硬往肚里塞。
好人不好做啊!
过一会,冯冼惟忠见我停止了吃饭,便照例要我将未吃完的食物端出。
我道:“留在我这里好了,这样,我再度饥饿之时,便不必劳烦各位了。”
冯冼惟忠颔首。
冯冼惟忠如厕之际,她与周围女兵换岗,互打招呼,都不很留意我,趁此机会,我将食物塞在怀中。
冯冼惟忠刚刚回来,我便要求如厕。
冯冼惟忠押我至厕。
插好厕门,我便蹑手蹑脚地来到被绑女子面前,凑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是我!”
她浑身一颤。
我急将大米掏出,送到她的嘴边。
她立即大张嘴巴,吞食起来。
不过片刻,我怀里的大米都被她吃尽。
但她显然未饱。
我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我再给你取来。”
她点点头。
我发觉,蒙着她双眼的黑布,湿了两块。
我心头一颤,顿觉一股柔情溢满全身,生出将黑布解开,为她擦拭眼泪的冲动。
当然,我忍住了。
我正欲离开,却听她轻声道:“你一来一回,需些时间。我实在饿得厉害,你手上还沾着些米膏,且让我舔干净了。”
我:“……”
我伸出右手,轻轻触在她那温香软玉般的嫩白嘴部。
她唇吸舌舔,就像一只贪吃的小猫。
被她吸添之处,很快生出一股舒惬入心之感,向电流一般扩展全身。
我全身生出异样的愉悦与兴奋,那处温柔缓缓颤动。
我嗅着她身上微酸汗味与体香交融而成的奇妙气息,那股躁动愈来愈盛。
我实在按捺不住,在她雪白如玉的耳上轻轻一咬。
她像被点穴,僵住了,唇舌也不动了。
片刻后,她猛一扭头,狠唾一口,命中我脸。
只听她低声切齿道:“老娘我从不喜女女之亲,你若要借机占我便宜,便给我滚!”
我:“……”
我只得向她道歉。
一番检讨之后,她的怒气方才消散。
我将两只手掌对搓几下,将手掌上面的唾痕残米搓去。
我望一下右手掌,发现上面干净了,却泛起一股淡淡的奇香。
我不禁笑了笑,想,若干年之后,或许在这个时空会流传一个成语:“赠人米饭,手有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