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我们家小姐呢。”黄姨大步走了进来,面上微微笑着,随即站在姜氏身边说,“大姐,我已经让人去买菜了,也吩咐了厨房里的人,今日来了贵客,要他们多做些好吃的。”又对谢潮荣说,“也不知道谢公子的口味,我也就随便让人做了。”
谢潮荣连忙谢道:“我并不挑食的,多谢夫人了。”
谢潮荣嘴巴会说,尽挑些姜氏爱听的话说,饭桌上也不客气,满满吃了三大碗饭,其实还没怎么吃饱,可头一回上门做客,不能吃得太多,不然给人家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姜氏见这年轻的后生也不虚伪客套,是个实诚人,心里更喜欢了几分。
吃完饭后,有丫头领着谢潮荣去西厢房歇息,黄姨陪在姜氏身边,姜氏道:“眼瞧着阿皎的生辰就要到了,也不知道阿青能不能赶在阿皎生辰前回来。”说完便叹了口气,“这半年来,连往来的信件都断了,也不知道阿青过得怎样,在外头吃没吃苦。”
黄姨也说:“是啊,小姐是五月初四的生辰,今儿可已经初二了。”
“怎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姜氏蹙眉,心里七上八下的,“若是真能如期赶回来,好歹也写封信回来,叫我们都安心啊。”
黄姨却是笑道:“大姐,您别担心,说不准是阿青少爷故意要给咱们一个惊喜呢。说不定,他是故意选在小姐生辰那日回来的,想叫小姐开心。”
“说的也是。”姜氏也尽量在心里自我安慰道,“阿青这孩子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人稳妥得很,不会出问题的。”
黄姨却是敛了笑意,望了姜氏一眼,犹豫着道:“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姜氏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笑着道:“你我一起也有几年了,什么话不能说的?还这般吞吞吐吐的,你且说吧。”
黄姨这才道:“这位谢公子,这般殷勤,怕是目的不单纯。”她看了姜氏一眼,见姜氏眉毛挑了挑,便继续说下去道,“大姐还记得上次我跟小姐出去给锦绣阁送衣裳吗?我们就遇见过那位公子,当时我就瞧得出来,那公子眼睛似乎一直往小姐身上瞟。还有昨天去寺庙上香,那位谢公子也在,怕就是跟着来看咱们小姐的。”
姜氏没有说话,愣了半饷方笑着说:“可他救了阿皎是事实啊,总不能是他故意买通的柳员外一家,然后故意来个英雄救美?我瞧着这年轻人实在,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再说了,人家京城来的人,又怎会瞧上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姑娘......你这话也就与我说说吧,免得叫人家听到了既尴尬又笑话。”
黄姨笑着道:“我也只是与大姐说说罢了,旁人谁也不知道。”又说,“大姐您放心吧,待阿青少爷一回来,咱们这家中就多了口人了。”
“是啊。”姜氏慢慢躺下,眼里有着温暖的笑意,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起来,“到明年这个时候,再给我添个大胖外孙,让抱着,就更好了。”
“一定可以的,大姐,您就放心吧。”黄姨拿过小丫鬟手中的扇子,轻轻扇着。
虽然姜氏本能不觉得这位京城来的谢公子是黄姨说的那样的人,但是还是交代了女儿,要她平日里没事不要出来,就呆在房间自己绣嫁妆就好。自从出了柳员外那样的事情,陈皎哪里还敢出门去?就算母亲不说,她自己也是会老老实实呆着的,只待等阿青回家来娶了她。
姜氏留谢潮荣在家做客,一来的确是感谢搭救之恩,二来,也是怕那柳员外再上门来找茬,这样家里有个年轻男丁在的话,那柳员外也不敢胡来。
到了初四这日,古阳县里出了件大事情,柳员外突然暴毙在家中。
听说,县衙门里仵作去柳家验尸,已经确认是做过死。
柳员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贪恋床笫之事,家中又买了几个美貌小妾,夜夜饮酒行房事到天明,不累死才怪呢。
消息已经在整个古阳县传开了,传到陈家的时候,陈家着实开心了一阵。
那种仗势欺人的恶霸,该是早死了才好呢,早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免遭了毒手呢。如今做过死了,可不是大快人心?
消息前脚才传来,后脚阿财就摸过来了,姜氏听说这阿财是谢公子的家仆,也留他一道吃饭。
今儿初四是陈氏生辰,陈家上下自然好生准备了一番,一早黄姨便将前一天已经拟好的菜单给厨房,让他们按着菜单做菜。
初四不但是陈皎生辰,还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袁嗣青答应回来娶陈皎的日子。
一家人翘首以盼,从清晨等到艳阳高照,再等到黄昏已至,等到星辰满空,等到第二日朝霞初露,都没有等到想等的那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