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看着,谁也不说话。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目光,宋城尧最终还是一偏头,首先移开目光:“可能是你今天太累了,睡觉吧。我守着你,不怕。”
“你不问我,做了什么梦吗?”
“既然是噩梦,那就是不好的事情。你再说一遍,会更害怕的。”
苏倾慢慢笑开:“是吗?这个梦,的确很可怕,太可怕。”
说完,她收敛了笑意,慢慢的躺下,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心里却一直紧绷着,没有松一口气。
宋城尧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苏倾只是闭着眼睛,不再说话,面容安详得像是睡着了一般。宋城尧的手指慢慢慢慢的靠近她,在将要触到她的脸颊的时候,却又停住,然后收了回来。他看着她,目光深沉,让人看不出情绪。
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第二天苏倾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伸手触到旁边的g铺上,已经是一片冰凉。
她又重重的闭上眼睛,双手捂住眼睛,徐徐的叹了口气。要命,这天亮了,没有了黑夜的掩饰,直面一切,她又要怎样自处?
宋城尧,你到底知不知道?苏倾想,她等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不过是一个晚上,已经耗掉了她大半的精力。再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她会崩溃,会在这样惶惶不安的日子里,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唯一的念想,是她有宝宝啊,她和他的孩子,才两个月大。再过一周,就三个月了。
三个月。
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不是宋城尧。宋城尧进出卧室,从来不会敲门。苏倾闷着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太太,早饭已经做好了,您什么时候下来吃?”
“马上。”苏倾说着,掀开被子起身,忽然想起什么,又高声问道,“宋城尧呢?”
“先生在楼下。”
“他怎么不来叫我?”
佣人回答:“先生在接电话,不方便,让我来叫太太您。”
苏倾揉了揉头发,往洗漱间走去:“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看着镜子的时候,苏倾扯了一个笑,难看极了。她又吐吐舌,依旧还是难看。那苍白的脸色加上毫无血色的嘴唇,整个人堪比贞子。好在她那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在宋城尧昨晚帮她敷了冰块后,现在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有点肿。
她收拾好自己,还特意涂了口红,掩盖那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
当她下楼的时候,宋城尧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她下楼,微微一笑。可惜苏倾专心低头看着楼梯,没有注意到他。不过她唇上一抹鲜艳的红色,却极大的愉悦了宋城尧的心情。于是在餐桌上,他说了一句:“这个口红的颜色,很好看。”
苏倾愣了一下,然后一笑,很快又低下头去:“吃完早餐,我们去接越景吧。”
“好。”
她想了想,又说道:“越景在家里玩了这么久了,找个日子,还是把他送回家去吧。爸妈两个人在家,挺孤单的。”
“你不是一心想要他留下来么?”
“现在觉得,他还是闹腾了一点。”苏倾勉强一笑,答道。
宋城尧没有说话。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和他之间的氛围,就格外的不一样,总是不时的陷入像现在这样沉默不语的境地。往日里,两个人也有安静的时候,可是安静下来,也别有一番默契在里面。可是现在的安静,却是压抑的,甚至尴尬的。
苏倾这个时候,是没有心思注意这些的。她只觉得,这个日日夜夜在她身边的男人,变得这么的陌生。
开车去宋家,苏倾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依然是一言不发。到了宋家,连宋夫人阮苓都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这是怎么了?啊?一个愁眉苦脸一个面无表情的?”
苏倾把苏越景拉到身前,手指抚着他细软的头发,正要开口回答时,宋城尧已经抢先了:“她昨晚上没睡好,做噩梦了,所以今天精神状态有点不佳。”
“啊……倾倾,没事吧?”阮苓一听,立刻紧张起来,“你可得好好注意啊,这怀了身孕的人,可不比平日里。你要吃好睡好,宝宝才能健康的成长,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回去好好补个午觉,”阮苓叮嘱,“把睡眠给补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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