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嚷著扭头朝着后方慌乱的一哄而散。
至於我们这些被突发状况吓傻,仍维持著攻击姿势的异化者,则成了猴群慌不择路逃亡时的挡路石,数十只急着想逃离却不小心一脑袋撞上来的猕猴们全都手脚并用地把我们当成树干攀爬,等爬到胸口发现上头没得抓了才察觉爬错了地方,又叽叽吱吱的从我们身上一跃而下,随意找了个方向飞也似的逃命去。
整个过程从来时花费了大半小时赶路,到中间长时间的血肉搏杀,结果却在一颗可能是飞弹的爆炸后草草结束,这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异化者全部陷入一种"街头整人节目中被逮著的倒楣蛋"的状况里,除了面面相觑之外谁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何反应。
但很快就有人主动替我们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僵局。
小琰。视线还定格在那处随着浓烟逐渐散去而显露出来的山坑上,一声几乎要听不见的轻唤伴随着几乎要让我窒息的拥抱终于让我回过神来。
僵硬的转动脖颈,冬琅那张不知道是因为焦急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布满冷汗的脸就这么闯入我的视线里。
冬……琅?那是怎么一回事?耳里还残留着爆炸时产生的轰鸣,嗡嗡嗡嗡糟心的很,可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推开他追问炸弹……或是飞弹从何而来。
要知道那玩意儿只要发射时的角度再稍微偏一点点,在它爆炸前我就会先被砸成肉泥,成为坑底无法拼凑回来的肉泥碎屑。
所以只要有眼睛都有绝对的理由相信那东西瞄準的目标不是后方的猴群,而是当时正在和猴子捉对厮杀的我。
然而就在我以为冬琅会像过去那样用简洁有力的词汇简短的解释时,冬琅坚毅的脸上却出现了片刻犹豫,反倒是另外一个我已经彻底产生厌恶情绪的人率先给了我答案-即便他开口说的话跟解释完全搭不上边。
那是……
你怎么没死?
顺着指控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我瞭然的点点头,就算没有明确的解释也已经能够约略猜出整件事情的经过。
先前我对着长山吼让他去把人叫起来,甚至是面对着冬琅解释我要他去找边巴的原因时已经明确的告知有一大群暂时身分不明的生物正朝着村落直线前进,并且在那之后也没有避著谁就朝着先前告知的方向离开,那么如果真心想要害人,又不希望引起特定人物的指责或敌视的话,这时候就是下黑手的最佳时间点。
无论是假装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故意拖慢了通报的时间,或是像刚才那样明面上指定的目标是猴群,在操作时却故意让弹道稍微偏了些,这样如果所欲陷害的人"很不巧"的刚好站在那条直线上而被误杀,那么就算到最后要追究责任也不会找到他头上来。
真是踏马的好手段,只可惜我这歹人命不该绝,注定要遗臭千年。
对于无论有没有冬琅的示警我都不会直接被炸成肉糜非常抱歉,萨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毫无压力的顶著他噬人的目光耸了耸肩。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想依照现在我的身分来看,我应该属于祸害那一类,所以你真要我死应该有些难度。
牙尖嘴利。没有抓住我话里故意留给他的切入点继续诅咒下去,萨特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后狠狠瞪了我一眼,接着一把抓住想要从他身后探头出来查看情况的长山扭头就走。看什么看?那祸害连根头发都没掉,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