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到最后连将药物碾碎混进水中都灌不进去时,已经黑的比锅底还黑。
这次完全没有灌进去?这些天已经养成停下修整时紧靠在冬琅身侧休息的我伸手接过萨特递回来的玻璃杯和医疗用长脚漏斗,然后皱著眉确认。
……嗯。萨特收回到一半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接着低低应了一声。不行,就算用漏斗对着喉咙硬灌也依旧会满出来,她的反射神经已经完全失去作用。
除此之外呢?其他……反应有些慢的我话说到一半才哽住,然后视线僵硬的挪到还没收进空间里的漏斗上,在开口时语气都有些怪异。其他细节呢?体温还是居高不下?
好吧,虽然我很清楚萨特选择用漏斗硬灌药物只是单纯在別无办法的情况下做出的最好选择,可就算医疗用的漏斗管子口径不大,但只要想到刚才他顶著越来越狰狞的表情,一手抓着希莉扳开嘴巴,一手拿着漏斗在没有自主吞咽动作的辅助下硬是把细管塞进希莉纤细的脖颈中,在面无表情的将掺了药的水往里面倒,我就有种自己正在观看某部恐怖片的错觉-虽然实际上整个操作过程并没有真的看见,然而经过发散的思维脑补后,那画面只有往更加恐怖惊悚的方向发展的可能。
为了避免脑海中的画面太过惊悚,我在察觉到思维有脱缰之嫌的瞬间立刻转移关注焦点,同时状甚不经意地把手里的杯子跟漏斗一并塞进空间里,眼不见为净。
这次萨特沉默的时间拉长许多,久到我都要以为他根本没听见,準备要再开口问一次时,才看见他用一种僵硬到跟v.a.v病毒患者初期症状差不多的动作点了点头。
……嗯。
不算好的好消息。
没事,当初我第一次生病时虽然不清楚昏迷多久,但你要知道当时的我身边没有人端水递药,现在不是还活蹦乱跳?歪著头想了想,我往萨特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掌,然后咧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要相信……
我发誓,边说话边四下乱看的习惯是从以前就有了的,长这么大只有七个人让我在说话的时候不会因为害怕脑袋里的想法被看穿而转移开视线,而这个名单中,萨特的名字并没有在上面。
所以会发现希莉的变化不是我的错,当然还有推开萨特时用的力道没拿捏好让他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以及冲出去将正背对着希莉準备把她揹起来,以便让整个队伍继续赶路的长山踹飞也不是我的错。
还来不及确认萨特跟长山的情况,剧烈的疼痛从我左肩爆开,一路沿着神经迅速占领身体的左半边,几乎要让我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唔!虽然疼痛的程度还在可忍受范围内,但我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进化失败。
原本温和可人的女孩现在依旧是那副可人的模样,不过烧灼生命的高温尚未褪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煮熟的螃蟹般殷红,再配上那双完全没有一丝靦腆,只剩下追逐食物本能的饥饿和疯狂的眸子,我相信任谁看了都无法再次对她产生"啊,这女孩好可爱"的想法,尤其是当她表情狰狞的一口咬在你的肩膀上,并且试图借着甩头的动作从你身上拽下一块肉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