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阿布除了满头满脸的血外,那头茂密的黑色卷发由于卡了许多枯草土屑而显得狼狈不堪,再配上破破烂烂的上衣以及那道打从认识就横亘在脸上的疤以及无神的左眼,向来脑神经构成就算不上正常的我立刻以秒速脑补出一堆完全是堪比生化丧尸大片的恐怖场面,然后……然后就被自己脑补的画面狠狠的吓了一跳。
「嘤嘤嘤……永琰,你太过分鸟……」
……我觉得我必须承认恐怖片再恐怖那也是虚构出来的,但如果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壮硕肌肉发达浑身染血而且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都像个糙汉子的家伙朝着自己嘤嘤嘤的假哭那威力绝对堪比核武直接在脑门上炸裂啊!我摔!
被阿布那宛如怨妇般的眼神和语气深深恶心到的我再次打了个寒颤,上一秒爆棚的恐惧仿佛被人都头浇了盆冰水般迅速退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可下一秒接着涌现的就是愤怒,如同燎原大火的愤怒。
「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完全忘记自己腰部以下除了那一小片恰恰好包住重要部位的布料外什么遮挡都没有的我在情绪的感染下原地满血复活,松开紧紧揽著冬琅脖子的手摇下驾驶座旁的车窗,然后直接几巴掌朝那颗红豔豔的脑袋瓜子搧过去。「尼玛见情况不对掉头就跑是人之常情没错,你打着先脱身再围魏救赵的主意也是聪明的紧,可问题是咋的你们两个要救人的搞得那么狼狈,而我们这两个等待救援的连根头毛都没掉?说吧,你们这两个救火英雄中途是跑去招惹谁了?」
「冤枉……」
就在阿布準备为了他跟长山解释时,冬琅的一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小琰,裤子。」
「嗯?裤……臥槽!」下意识顺着他的话低头看了一眼,接着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冬琅!给劳资把手挪开!」
理由很简单,裤子没了木有关系,大家都是带把的,就连在压过自己的冬琅面前劳资面皮也没红过一秒不是?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该摸的也都摸过了,该吃的……咳!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木有裤子无所谓,可那只摆在劳资的重要部位做遮挡状的手是咋回事?而且那只手还欲盖弥彰的只盖住鼓起的部分,明摆著"快看这里有好料可看"的模样又是咋回事?
「裤子。」然而冬琅不但没有理会我的抗议,甚至还很wei琐的用长满粗茧的手掌不著痕迹的蹭了几下,蹭的我差点忍不住哼哼。
可还没瞇起眼认真感受一下那虽然粗糙但莫名让我浑身舒坦的"感觉",那专属于长山特有的清冷嗓音这时就有了它的用处-泼冷水,还是加了冰块的那种。
「有碍风化,注意形象。」
得,这下劳资真脸红了。
「流氓!」顶著一颗温度瞬间飙升的脑袋,我一爪子拍开冬琅那只邪恶的手,闷著头回到副驾驶座上从空间里翻出一条牛仔裤往腿上套,同时心里愤愤不平的诅咒著。
尼玛裤子裤子裤子……尼煤的裤子!以后谁再爬劳资的裤子劳资绝对跟他势不两立!咦……?等等,不太对啊……唔……冬琅不能算在内,不然以后难不成都得自己爬裤子然后主动撅起屁屁转头说"来吧来吧"?
yd的求爱幻想图从眼前飘过,我迅速回神抬手用力的在脑袋上方挥了几下,仿佛这样做就能够抹去脑子里不纯洁的画面,却忘了自己现在正一手拎着裤腰,一脚刚穿进裤管里正悬在半空中,而唯一用来稳住身子的那只手,此时正欢快地在头上挥舞着。
於是,我再次悲剧了。
幸运的是旁边没有一头用犄角顶著人的羚羊,而且冬琅的手也没裤腰给他抓,不幸的是没裤腰给他抓,但有小内内。
清脆的布疋破碎声响和我的惊呼声引来除了我跟冬琅以外的两人的注意,长山正站在后座车门外把阿布往里面塞所以角度上看不到,可已经大半身子钻进车里的阿布却因为角度好视野佳位置前排的关系,所以连头都不用转就刚巧看见了我那完全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欢快地出来透气的小屁屁。
……希望他的视力没好到能看清上面有几根毛。
"当人rp不好时通常就会一路手黑到底"这句话用在我身上就得换成"rp不好时人品绝对会负爆发",所以当冬琅以极快的速度把我重新拎回车上并且脱下上衣遮挡住空荡荡凉飕飕的下半shen,并且朝后方完全石化的阿布甩去数十把眼刀时,我已经淡定的把裤子套上拉好拉鍊,交叠双腿在副驾驶座上落座-当然这次安全带我可没忘记系上,毕竟若是再一次摔到车外然后让眼明手"快"的冬琅扯一次裤腰,我肯定会找块福地把自己给埋了。
诡异的沉默在长衫也挤上车之后有了改变,先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冬琅突然学起离水的鱼儿那样,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嘴巴也呶了半天却连一个音节都没蹦出来;接着就是终于明悟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而低头摀脸拿脑袋在车门上不断轻轻碰撞,同时伴随着"让我屎了吧"之类言论的阿布,最后就是由于虽然事情发生当下啥也没瞧见,却在上车后从各种蛛丝马迹里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的长山-可如果他的淡定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不过我想他其实应该是归属于那种"饿鬼假客气"的人,否则他不会挺著背脊面无表情眼睛却盛满好奇一直往我身上溜。
……其实实际上我们一车都不是正经货吗?
这个令人郁结的认知让我脸上努力维持著的淡然差点破了功,於是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忍不住学那些偶像剧里最爱的泪奔桥段摀脸跳车逃逸,我决定现在立刻转移开身旁三个情绪各异的男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