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亦不动的女子,就像俯瞰大地的海东青瞄准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师轻青却没看起来那般有把握,他的眸子如星空闪耀,亦如星辰之光般暗含幽冷。
在那样的眸子之下一切的伪装都是多此一举。
尤其是那双与雪水般冰凉的手指正附在自己的右手脉搏之上。
……
而因本着‘梁上君子’有损自身行头的经一,自大门而入,姗姗来迟。
夏寒听着响动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竟然听着师轻青的心跳入了神,斜眼瞟见经一已抬步而入,便趁师轻青亦张望之际,伸手在她胸前一点,锁住了她的奇经八脉,使之丝毫不能动弹。
不动声色间掩过方才两只触碰在一起的手。
“去拿笔来!”夏寒偏头对着一旁看热闹的经一淡淡开口。
对师轻青的怒目相向视而不见。
经一望了望师轻青又望了望夏寒,望了望夏寒又望了望师轻青,一拍大腿,乐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气氛的微妙。
“我这就去拿,马上!”说完,撒开了丫子去外屋书案上拿了笔墨,再重回了屋子。
“你起来下,这事儿我拿手。”说完,也不管不顾地推开了坐于床沿的夏寒,自己一屁股做了上去。
一脸笑意,“我要开始了哦,师大小姐,这可能有点点凉,不过别担心,一会会就好了哦!”
师轻青望着伸向自己的笔头一脸惊恐,越发瞪圆了眼睛,妄想吓退始作俑者,可经一这个大妈哪里会怕此时师轻青这个纸老虎,反而越发激起了经一想要逗弄的心思,“师大小姐,你可以选择闭上眼睛哦,这样的话呢,墨汁就不会顺着你的脸颊流到你的眼里了哦!”
不说还好,一说,师轻青便越发瞪大了眼珠,如此还不解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输什么也不能输了阵势。
经一却只当师轻青这是格外享受,手指画得越发轻快,鼻子、眼睛、眉毛、媒婆痣、嘴巴、脸颊……
无一落下。
师轻青感觉那只湿润的笔就像小狗的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一般恶心,想要呕吐喉咙干涸无比,胃口又空无一物,只是干呕,再加上身子动弹不得,连干呕亦无法子,胃里止不住地翻腾,更加难受起来。
少顷,一张脸便涨的通红。
可那满是墨水的脸哪里分辨得清黑还是红。
一旁的夏寒见师轻青胸膛起伏的厉害,耳朵跟烧红了似的,闪过一丝不忍,却不过是一瞬。
“走吧,有人来了!”犹豫间,到底还是解了穴道,拉着还未尽兴的经一破窗而出。
身子血液开始流动,四肢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师轻青脑子一阵晕眩,忙扶住了床沿一阵干呕。
仿佛肝肺都要被咳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夕儿捧着红陶豆一脸惊恐,大呼小叫地引来了一大帮人。
师轻青拍着胸膛使劲地摆手,走啊走啊,待会儿再进来。
可夕儿一副心疼地模样哪里瞧得清楚,直冲冲地就将碗盘放下就跑了过来。
后头的一帮子丫鬟婢女纷纷跟了过来,吵着说要去请御医,请宰父敖……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师轻青气急败坏一时气急攻心,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完了完了完了…她的丑样子马上要闻名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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