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思闲推开祠堂,洁妃看到墨思闲有些讶异,“太子妃怎么会来此?”
墨思闲对着神像一拜,“本宫昨日忽然梦到洁妃,最近阿易受伤,本宫想着来神像前拜一拜,望神明保佑,让阿易快快好起来。”洁妃一笑,“慈母之心啊!世子有皇家庇佑,自然会马上康复,太子妃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墨思闲看着头顶的神像,“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洁妃可有苦痛?”
洁妃一笑,“本宫只是凡人,自然不能免俗,生老病死自然逃不过,此生留在此处,便是想要放下。太子妃又如何呢?”
墨思闲起身,“为人父母者,总是忍不住为孩子的未来考虑,害怕他吃不好,害怕他睡不着,害怕他一个人害怕,害怕他过得不开心。有因必有果,没有人能够逃脱。本宫今日去看了公主。”
洁妃抬眉,“多谢太子妃挂念,安乐现在能有好归宿,全是太子妃度量,本宫感念不已。”墨思闲一笑,“世人皆道本宫宽宏大量,其实本宫只不过是喜欢安乐罢了,就像洁妃护着安乐一般,可若是有人伤了安乐,洁妃你又该如何呢?”
洁妃尴尬地笑了笑,“太子妃严重了。”
墨思闲冷笑着推开大门,回头看了洁妃一眼,“虽然本宫喜爱安乐,可不代表本宫愿意阿易受到伤害,本宫今日看典籍。里面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本宫觉得说的极好。”
洁妃心中一僵,“太子妃……”只是话还未完,墨思闲就消失了身影。
彻骨的寒意从脊柱蔓延到全身,洁妃一身冷汗,面前的佛经一点都看不进去了。急忙将侍女叫进来。“阿紫,太子妃刚刚说的话,你可听到了,她是什么意思?”
阿紫也是一脸不解。“奴婢也是一身冷汗。太子妃一般都是宽厚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严重的话,奴婢虽然也听说了东宫中小世子受伤的消息,但听说是意外。难道这中间另有隐情?”
洁妃心中一寒,“罢了,你去告诉安乐,让她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府邸半步,小心行事。”阿紫看到娘娘那般颓丧的表情也不禁忧愁起来,急忙行动起来,“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阿紫匆匆离去,洁妃一下子失了力气,摔在蒲团上,脸色苍白。
半晌,洁妃缓缓团起身体,呜咽地哭起来,心中有苦难言,可料对了开头却料不对结局。本以为退到这里就会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可不曾想不过是痴人说梦。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生何只有八苦啊?人生皆苦,苦不堪言,出生苦,娶嫁苦,诞子苦,养育苦……步步皆苦。
洁妃看着怀中的香囊,快速擦干脸上的泪水,自己走到梳妆镜前补好妆。可是再苦也还要活下去,苟延残喘,至少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孩子孤苦无依。
室中传来规律的两声,洁妃装作不在意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这才走进内室,早有人等在里面,洁妃脸上带笑,“你来了。”
来人拿起洁妃床头的经籍,喃喃,“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你在后悔?”
洁妃在对面坐下,“后悔?后悔又能如何?太子妃说,有什么因就会种下什么果,便是后悔,果都已结出,又能如何?”
来人一笑,“不要与她相较,她是不同的。”洁妃俯身,“你为何能够一直以这种上位者的姿态俯瞰一切?你以为你就能够一直掌控所有吗?你总有一天会引火自焚的,不要得意,谁都逃不掉。”
来人顿了一瞬,随即摸了摸洁妃的额头,笑起来,“便是如此,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了,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个了,过来。”
阿紫离开庙堂,快步往前,离开宫门,神色一变,哪里还有庙堂中呆呆傻傻的样子?一个绿色身影快速过来,接过阿紫手中的纸条迅速离去,阿紫则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身形一闪,阿紫进了一个幽深的院子,竹门尽头,主人在那里。
“主人!”阿紫快速行礼,“都是阿紫办事不利!”墨思闲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妨,绿梦还没有消息吗?”阿紫皱眉摇头,“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但就是没有她的消息。如果不是被掳走了,大约就是被有缘人救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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