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面前畏缩不敢直身的身形,心里也是十分感慨。
她清楚的记得母亲最后一次来看望自己时候,脸上的忧郁。
母亲就自己和哥哥一双儿女,自己遭遇不提也罢,哥哥也不甚顺遂,哥哥性格颇不讨父亲喜欢,又好经商之术,不喜八股之文,遑论朝政之事。
上一世母亲曾轻描淡写的提起过父亲有意将自己的位子日后让给庶子刘俊而非兄长刘恪勤,自己后来慌忙写信给父亲,让父亲打消这个念头,自己才能安心为他办事,这件事情好像才在自己有生之年没有发生。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哥哥会越来越不讨父亲喜欢。
想着想着,梦茴不禁叹了口气,以前对于这件事,梦茴是站在父亲角度的,总觉得哥哥不争气,非爱好最末流的经商之术,却不谙正道,如今重活一世,才觉得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外,什么都是枉然,人生不过数十年寒暑,自然要求一个快活。
若是能让哥哥去做他喜欢的事情,安稳一生,也是好的。
梦茴正想得出神,忽然感到脚步踩到了什么,头也撞在了走在前面的哥哥身上。
梦茴忙停下步子,摸摸头,一脸莫名的看着哥哥。
哥哥看看梦茴,也不禁笑着摇摇头,又转身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你在想什么呢,我与你说了半天的话你也听不到,若非我回头,你岂不是要摔跤?“
梦茴听了脸红了一红,就算如今的年龄也及笄了,摔跤的确是说不过去的。
“哥哥在与我说什么?哎,我还不是在想颜家的事情。“
刘恪勤一听,又懊悔方才的发问,受了颜家那般对待后,妹妹此时自然是心事重重,可是思来想去又毫无办法,只得痕迹明显的岔开话题道,“我在给妹妹看那盆花,那是牡丹中最名贵的花后“魏紫”,这样的花从洛阳远远运来,一路波折,也摧残花,是以好的总是能卖个大价钱,一次来京跑商的商人,总能赚上四五十两银子回去,在普通人家,可顶得上一年收入了。我瞧在眼里,这花既在京城也能活,何不专门在京城栽培,花受损伤的几率也小,价格稍微低一些,一定受人追捧哄抢。“
原来此时刚路过父母亲的庭院葵士居,梦茴顺着哥哥的目光看去,色彩极其艳丽并且花朵丰满,开的形状像是皇冠一般,无端多了几分贵气,在牡丹中果然是难得的上品,不过也只是草草一眼,便随口应和道:“养花不易,况牡丹最爱洛阳风土,在京城怕是难活。”
谁知哥哥却摇摇头,“此话差矣,这花在京城并非是难活,而是缺少好的育花人,牡丹所以以洛阳最闻名,是因为那里有一批世代营生的育花人,总能培育出最新的品种,并且代代研习牡丹习性,因此在洛阳培育成活的牡丹,品种和品质都远远高于京城的。我私以为与其重金购花,不若加倍重金雇个名副其实的育花人,由他来培育牡丹新品种,而再高价卖出,既免了周波劳顿,又免受花朵的损失,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