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竟然和自己的身体分离了。这真的很奇怪,我并没有挣脱,而没有从身体里分离时的痛苦,没有感觉,就好像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样。
刚才我都可以在地上行走,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只能悬浮在空中,而且还不断地向上飘去?是那颗珠子吗?我知道那颗珠子就是老头子口中的血灵珠吧?为了救我,他竟然舍得将传世之宝拿了出来,难道他不怕再次引发争斗么?
我的悬浮没有分量,也没有了压力,当然也不受我的控制。
哐。
我的身体终于与房间上方的墙壁接触在了一起。
可是我依旧没有感觉到疼痛。至于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动了,我想应该是有墙壁阻挡的原因。如果房间里的窗户一丝缝隙的话,我觉得我会毫不犹豫地从那里离开。
因为这样的悬浮是自由的,它并不受我的控制。但是现在身体不动了,我利用身体与墙壁的摩擦力慢慢地向前移动。
每一次的移动都是那样的艰难,那样的费力,可是我就是想再清楚地看看自己,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在移动的过程中,我顺便俯视这个房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知道这就是死亡。
我死了吗?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它却真实存在着。
我终于停在了我的正上方,出神地凝望着自己。我在犹豫自己是否要再次回到躯体里,毕竟我有些舍不得这副皮囊。
躯体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个骨骼都是我经过那么多日日夜夜辛苦锻炼出来的,它陪伴着我经历了生死,成就了今天的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上它对我的忠诚,因为它就是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心动了,可是在准备回到躯体的时候,我犹豫了。
脱离那扰乱纷争尔虞我诈的现实,那些让人纠结的选择,让我放心。如果这就是死亡的话,那么人们就不必再害怕死亡。毕竟死亡是这样的容易,甚至没有一丝痛苦,而身体紧靠墙壁的我,在这个时候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再次回到躯体里。
第一次我带着没有任何感**彩的眼光来看待房间里的一切。师姐和老头子围着我,老头子向血灵珠输送劲气的手有些颤抖,我知道现在的他有些吃力了。
再看看师姐,她除了不断地给我输送劲气之外,还在我的身上的几处重要穴位上扎着银针。银针我认识,正是师姐随身携带的那三根。血灵珠红色的光芒一直笼罩着我,可是我并不喜欢它,因为我已经看出了它的企图。
我想告诉老头子不用再治疗了,因为没用。因为我并不在那里,而是脱离了躯体在他们的头顶上方。这也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我都是无动于衷的原因了。
我想告诉他们,可是我长大的嘴巴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我知道他们这样做没用,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只是看着他们。这时候,我发现血灵珠体内已经出现了异样,看来它是准备行动了。
轰。
血红色的光芒再次从它的体内迸发而出。老头子和师姐直接被弹开,与此同时,血灵珠正在以敏捷的速度吸收我体内的戾气。
这就是血灵珠的企图,它运用老头子和师姐的劲气作为能量,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我的戾气。这也是它的本能,戾气可能对它吸引力很大。
我在瞬间的迟疑里,已经看到自己体内的戾气被血灵珠疯狂的引进体内。
哦,不!不可以!
我奋力的大吼一声,却发现只是一声轻微的叹息。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一定会发现我的眼皮子有些颤动。
我强烈的感觉到我体内的最重要的东西正在流逝,它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我大怒,身体快速地向下俯冲,张开我的双臂,我想尽可能地阻止戾气的离开。
哐。
我受到有形的物体的围困,然后被迫开始呼吸,我感觉到体内传来钻心的痛以及身体里那冰凉刺骨的寒冷。
空中悬浮的我与我的躯体合二为一,我活过来了。体内戾气的流失让我的身体有种无力的虚脱感,仿佛被抽掉了半个灵魂一样。我的喘息声不大,但是此刻的我却异常的愤怒。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巴掌便将我头顶上的血灵珠扇飞。
砰。
血灵珠与坚硬的墙壁来了个亲密的接触,随即掉在了我的床上。
我吐出一大口血红色的黏性液体,而且味道很咸,终于我可以畅通无阻的呼吸了。
(ps:祝亲爱的你们,五一劳动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