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罗浮大世界（下）

对天剑来说，不过是一场没有伴侣的旅行罢了。故老传闻，朝发罗浮，渡星辰大海，至赤龙古星，一夕可返。”武红袖仰望着天空，痴痴地道。在她那小小的心灵中，如果这个世界有撑天之柱的话，那天剑传说，无疑是最大的那一柱。

    秦风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线微末的希望。“朝发罗浮，渡星辰大海，至赤龙古星，天夕可返。”竟可以一天之内，跨越星辰大海，再返回罗浮，这该当是一场多么炫目的星空之旅。

    可以猜想到，火星神陵崩裂，自己突然出现在罗浮大世界的亡灵古墟。这其中，必然有某种星空古道，将两个世界联系起来了。如果从罗浮大世界找不到任何地球三圣的神踪，那修成天剑，穿越星空，或者便是回归地球的唯一途径了。

    “每个人都学习剑道，那每个人都有机会修成天剑吗？”

    大张叔正在旁边旋转着泥筒，忍不住哈哈大笑：“如果每个人都有机会修成天剑，你大张叔还在这儿烧砖瓦干嘛呢？哈哈哈！”

    武红袖却一本正经地道：“天剑是古之大道的极巅。在罗浮浩如烟海的历史中，也只出现过数位天剑。而每一位天剑，都成为举世皆敌的至高主宰。因此要修成天剑，对常人来说，可谓希望渺茫。但是，罗浮大世界曾经有一个古老的大教，传下一个理论，认为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天剑之心。只要每一个人去刻苦修行，解悟天道，都有机会修成天剑。”

    秦风默然无言。

    他不知如保去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那种既失落，迷茫，又总能触及到一线希望的感觉，几乎要将自己憋疯。这世间，确实有一条路，可以让他跨越星空，回到地球，回到妹妹的身边。可……这是一条登天逆旅！要在亿万个不可能中，寻找到那唯一的一个可能！

    这条遍布荆棘的登天逆旅，可能会折断他的脊梁，摧毁他的容颜，将他的骨血碾成齑粉。秦风也很清楚，这几率实在太小。可是，孤苦无依的妹妹，就在地球遥望着哥哥归来，二十年之期，他怎能放弃哪怕是这一线的希望？

    当秦风问及剑道修炼的初步知识时，武红袖对他更显好奇了。连身边的大张叔，也拉着胡子，瞪圆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九轮九脉，是为轮脉秘境，这是剑道的基础知识。罗浮大世界上，连五岁的小孩子都懂！你到底从哪儿来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基本知识啊！”武红袖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越发疑惑。

    秦风只能再度瞎扯：“我来的那地方，太闭塞了，虽然也知道剑道修炼这回事。但从来不有接触过，哪懂得什么轮脉秘境啊！”

    武红袖嘟着小嘴，道：“真是个怪人，连轮脉秘境也没听过！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脉轮！”

    她鼻梁微动，徐徐呼吸一口清气。伴随着清悠的鸣声，只见她鼻梁前寸许的空间，盈荡出一轮直径尺许的大光轮，不断旋转，晶华耀眼，灼灼其华。那光轮上，又可见九个清晰的轮齿，晶莹剔透，极其神异。

    “看到了吗？”武红袖一吸气，那光轮倏然不见，“我转动了第一太阳轮，便可将脉轮外放现形。”

    秦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这个泼辣而不失质朴的古镇少女，就在他眼前，打开了一个从所未有的新世界，九轮九脉，轮脉秘境，剑道……一切都那么神秘。

    武红袖被她盯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拈着衣角，转身道：“你……你眼睛乱盯什么？”

    秦风一凛，收回了目光。他知道自己终将离开这个罗浮大世界，因此尽量不要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点情缘和遗憾。少女的芳心，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蓝田镇大街，传来急促的鼓声，伴随着阵阵喧嚣。武红袖秀眉一扬，喜道：“灵隐剑宗的长老，要来收弟子了。整个镇的年轻人和孩子，都会去剑神庙聚会，碰一碰运气。你先去洗净瓦泥，换身干净的衣赏，我在外面等你！”

    秦风依言，进了住处，洗脸换衣。大张叔意味深长地道：“小伙子，知道最狡猾的黄鼠狼是怎么死的？”

    秦风摇了摇头。

    “一年前，一个显现了四道大周天脉轮的独行修士，路经蓝田镇。他跟镇保大人的女儿走得太近，想拐带出走，最后被镇保大人给抓住，扒了皮吊挂在二十里外的荒山树上，打了个半死。从此，村里再也没有黄鼠狼了。”大张叔意味深长地道。

    秦风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