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听清了。
“不止……葬骨侯……对我下手之人,还……有,习忌舍……殷九……”
萧恨的脚步只是略停了半刻,便如风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同样听到这句话的病相,则无声的看向了仍然端坐在席位上的筼捣衣。
“木春兄这么看我,可是也同样在怀疑一件事?”对于他的目光,筼捣衣的应对岂止是游刃有余,“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且先不说她是怎样惹来葬骨侯和习忌舍这样两方的杀机,撞到老复和殷九两人的手里还能活下来,你在她这个岁数的时候,能做到吗?”
在他人的地界上生出事端,之后还表露这样的言辞,筼捣衣虽是一派轻松玩笑的语气,却收获了周围仙道一片冰冷的目光,而他只做不觉,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之后,他掸袖起身,“我还是和萧兄一道去看看吧,不管怎样,自家的麻烦事,还是该由自家人解决的好,余下之事,就拜托木春兄了。”
“咳……”对于筼捣衣的态度不置可否,病相轻咳了一声,清声道:“在场影都诸人,听从登仙道安排,今夜非召不得出。”
如此一来,今夜大宴到此也只能草草结束,不论影都有何内乱,表面上对于病相的号令倒是十分服从,非常迅速的首先撤走,而在一众魔修退场之后,明任二人再向四宗表达了歉意。
“今夜之事责在影都,二位尊者不必如此,不过……”说话之人乃是与苏紫有过一面之缘的紫云宗怀真长老,她话锋一转,看向方才前来报信的玄极宗弟子,“敢问这位小友,当时情况如何,你又是如何从葬骨侯手下逃脱?”
逃了一个苏紫不说,又逃了一个临晨,这在葬骨侯从前的战绩上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毕竟葬骨二字一出,代表的就是万物尽灭,寸草不生,今夜这种情况,到让四宗这些昔年敌人想不通了。
“回长老的话,弟子命大,撞见葬骨侯时,本也以为是决计无命再见师长,谁知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人在暗中相助,为弟子抢出一线生机!”
“暗中相助?是什么人?”赤元岂皱起了眉。
“弟子不知,当时慌乱,而且相助之人并未现身,弟子只是见到了一道剑气将葬骨侯的掌气拦下,那一剑气息阴邪之极,即使是葬骨侯的死气都要逊其三分,所以弟子以为,必然也是魔修中的某位成名之人。”
“荒谬!魔修内讧,却想由仙道开刀,真是欺人太甚!”
“长老息怒,事已至此,今夜还请四宗和诸位仙门同道回昊坪暂待,明日一早,吾与左尊者会请影都三首与各位主事前往镜台,将今夜之事做一了结。”
任平生开口,四宗也要给东道面子,于是暂且歇了各种猜测,带领自家弟子去往昊坪,而任平生和明日愁在迅速安排八峰护卫驻守的任务之后,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宴会场,瞬间就剩下了寥寥数人。
苏紫的情况依旧不妙,盛凌人绷着一张脸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魔修,“阁下听不懂人话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