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我们认识多久了?”刘千桦耳垂微红。
“一个多月吧。”张倩清毫无醉意。
“真是奇迹。”
“什么?”
“居然会跟只认识一个月的人来这种地方。”
“这是你的问题。”
缺乏建设性的对话。
左手揽着十九岁的大女班头牌纯儿的小蛮腰,右手捏着十五岁的小女班二牌猫儿的粉嫩脸蛋,由大女班二牌雪儿伺候饮酒,“三少爷”张倩清似乎还是不满足,赤裸裸的目光不住地扫过22岁的镜月馆大当家叶镜莹的曼妙身段、温润朱唇、流晶巧眸……
此时的叶镜莹,半不情愿地坐在千桦身侧,虽然只是负责倒酒的工作,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千桦根本没碰她。
这种状态下的对话或许并不需要建设性的内涵。
“做中国首富的女儿,感觉如何?”
“做总理大臣的女儿,感觉又如何呢?”
相视一笑。
“十岁的时候,父亲就抛下了我和母亲,为了实现他的所谓理想。”
“那又怎样?男人就是要有这样的气魄才能干成大事。”
“也许。”
“人心总是肉长的,现在他一定很想补偿你吧。”
“还有意义吗?”
“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也割不断的。”
千桦干下第四杯酒,决定转换话题:“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永远不嫁人?”
张倩清伸出手指撩了撩猫儿的嘴唇:“这样不好吗?怎么,你想嫁人了。”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看到女人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只不过有的表现得赤裸裸,有的还来得及挂一张遮羞布,仅此而已。”
“女人改为美女比较合适。”
“来这里的客人都是赤裸裸的那种吧。”千桦瞟了一眼叶镜莹。
叶镜莹只顾低着头倒酒。
“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说完,张倩清向叶镜莹使了个眼色,叶镜莹点点头,招呼起姑娘们退了出去。
“这次打算交换哪方面的情报呢?”
“私下里想了解武威公对官办企业的态度……”
“问题是你手里有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我们家都是做生意的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那么这个怎么样……”
张倩清从西服内袋里抽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千桦略略扫了几眼,卷起文件收进了自己口袋里。
“诚信为本的商人居然也会关注这种事情?”
“对我们张家来说,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拿来做买卖。”
“包括国家?”
“扯远了,那么,官办企业的事情……”
“在我父亲下台之前,谁也别想打官办企业的主意。”
“以市场价买入也不行吗?难道打算以优惠价分给所谓的功臣?”
“没有这回事,父亲的意思是,这些企业是国家的根本,也是其他非官办企业的模范,起着引导产业潮流的作用,同时也是政府掌控经济走向的重要工具……”
“官办企业不就是政府与民争利的存在吗?政府既是管理者又是参与者,这样一来所谓公平竞争又从何谈起?”
“所有的企业都是与民争利的存在,只要官办企业严格执行股份制和职业经理制度,依照法律规定参与市场竞争,允许合法的破产和并购,官办企业就是自由的经济实体,具体来说,你们张家不是也在好几个官办企业握有股份吗,你本人就是北洋重工的董事之一吧。”
“武威公打算由政府来操纵国家经济吗……”
“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说,由少数几个大财主来操纵国家经济才是正当的?”
张倩清两手一摊:“这么说来,武威公根本不打算借这次发行新国债的机会把官办企业给卖掉了。”
“没错。”
“可是他刚开始对大家不是这么说的。”
“如果事先不告诉你们,认购那么多国债就有可能控制北洋重工或汉冶萍集团什么的,你们还会乖乖掏钱吗?”
“看起来,还是血浓于水啊。”
“我只是说了你想知道的事情而已。”
“再问一个问题不过分吧?”
“说来听听。”
“你听说过武威公要篡位称帝的事情吗?”
千桦拢了拢耳边不听话的秀发,毫不在意地微笑道:“没听说,不过真要是那样的话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这样一来,以后就要叫你格格了……不,大公主殿下……”
“公主来妓院寻欢作乐,一定会成为轰动性的新闻吧。”
“有人送货上门就没问题了,为殿下效劳是小人的荣幸。”
说着,张倩清单膝跪地,优雅地吻了千桦的手背。
“在哪学的。”千桦还算受用。
“巴黎,柏林,莫斯科。”
“我可以叫你清儿吗?”
“这……”
“傻瓜,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来这里?”
“因为……”
“从本质上来说,我们都是反叛现实的人,但是有一点,你想要的国家,与我想要的国家,是根本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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