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了。”嘴上说得温柔,心里则在一个劲地吐着“呸”,真的恶心死自己了。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表里不一了?
“那怎么行,娘子为了替为夫取药数日奔波,长途劳累,要是伤了身可就不妙了。娘子你等等,为夫这就叫人去请大夫——”夏朝阳说得着急,那双定在冉智柔床沿上的屁股可丝毫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冉智柔眼一眯,光说不练嘴把式。她家相公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将这一招使得是炉火纯青、酣畅淋漓,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为她,是绝对不肯浪费这个工夫的——
即使是随口叫一声丫鬟小厮去办,他也嫌麻烦。更何况在他看来,冉智柔一个江湖野蛮女子,常年奔波惯了,身体又和铁打的一样,这点疲累在她那儿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冉智柔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越是知道越是觉得悲哀。有很多事从一开始便已注定,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的关怀和慰藉又是多么的痴人说梦。尤其是当这个男人,他的心还不在你的身上的时候。
冉智柔思罢,沉了沉脸,用不冷不淡的语气对他道:“相公,你还是先回去吧,为妻想休息了。珊珊表妹初来乍到,对秦阳府许多事情都不知晓,许多地方也未去过,不如你带她出去玩一玩。秦阳的夜市可是焰国一景,妙不可言,你应该带她去看一看、欣赏一番。”
冉智柔现在就巴不得这人赶快走,看见他就烦,还在耳边唠唠叨叨的,害她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看她总是把自己往表妹那儿推,夏朝阳可有些不乐意了,转而想想:莫非是最近时间太过冷落娘子,她这是在心里和他怄气?又或者她这是欲擒故纵之计,表面上看着是对他放手,实则是希望他能自投罗网?
冉智柔瞟了一眼他深思的眼神,垂眸处不雅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想多了吧你?对你还需要使计?还欲擒故纵!我去,当你自己是谁啊!
夏朝阳想通此中关节后,扬起自认为很帅气的一个笑,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冉智柔的小手掏出来放在自个儿手中。他暖得扎人的手包着冉智柔温热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以无限温柔再狠心的女人听了也会动容的语气说:“娘子,你累了就好好睡吧,今日为夫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冉智柔闪了一下神,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在心里惊呼。
天哪!这夏朝阳脸皮咋就那么厚嘞!功夫这么高深,明明心里讨厌她讨厌得要死,脸上还是能作出这等深情款款的眼神。她那一点微末道行,比起她家这位相公可真是差远了。
冉智柔收回了对自己“表里不一”的鄙视,有这个人在,她何苦和自己那一点口是而非计较?
夏朝阳自管他的去,她可不想在这陪他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
望着那只握在他手中的手,冉智柔象征性地挣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顺带还很煞风景的来了一句:
“相公,你先回去吧,你这样,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