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劝了。
恐怕静夫人若是真的如她所表达的那般为赵夫人惋惜,也是因为她觉得赵夫人没有能力与她成为对敌才这样好心肠的吧?
李夫人出入茝阳那会儿,静夫人虽也是满口的惜子年幼,可李夫人才学过人,是静夫人的敌对,所以暗地里静夫人对李夫人恨的是牙痒痒,手脚也做足了劲儿。
熟悉了一些静夫人笑容背后的冰冷,我心中不由自主的对她的一言一行过滤着真诚,留意她的另一套动作。
不知是不是听出了我话里有话,静夫人笑容绽放了不少,笑意却淡化了许多。
“溪夫人所言合理,不过溪夫人到底没有做过母妃,故而,难以体会那份渗入骨髓的眷子情怀。”
我没有想要与静夫人对立的意思,我只是想稍微激碰一下静夫人心灵深处的戒备防线,让她分神修筑自己的伪善心墙,不再引诱我道出姬绾与赵夫人交手的细节,使我们的谈话偏离她想要探讨的话题而已。
“静夫人所言极是,是奴妾妄自揣测,浅解了母子之性。”
我及时“悬崖勒马”,没有深度的挑战静夫人的反感。
闻言,静夫人上升的怒气淡了不少,眼神中微微泛出的冷意也散了去。
“本也就是姐妹间的闲聊,溪夫人莫要多疑本宫言及子嗣的话语。”
静夫人以为我突然对她谦恭是我被她说的子嗣的话题给敏感到了?还是,她分明就是想用子嗣的言词刺激报复我?
若是被嬴政临幸过、又一心想要立足在秦王宫后院、打下一片天地的王妃或许听到静夫人的提醒会多心,但我听者无心,本来就没有在意。
“夫人多虑了,奴妾不敢妄疑夫人言语。”我说的是真心话。
估计看出又从我这里挖掘不到有用的信息了吧,静夫人扫了眼从人采摘下的足够多的花瓣,先开口离去。
我和洛葱往道路边上靠了靠,给静夫人让道。
“恭送静夫人!”
姬绾的晋封仪式如期举行,只是晚间例行的秦宫庆贺家宴改为了嬴政夜宿窟姂宫,据说是姬绾央求嬴政如此的。这样一来,晋封当日我与姬绾半句话也没说上,只好等了两天,待去窟姂宫庆贺的人渐渐不多时前往道喜。
夏天最让人爱的就是徐徐吹拂的风了,微微发热的空气里,被风吹得身体细胞一激一昂,很是舒服。我走在前面,洛葱端着贺礼走在后面,想象着好起来的姬绾,十分惬意。
“呵呵呵~呵呵呵~~~”
前方水湖边的凉亭中传出了抑扬顿挫的娇笑声,亭中聚集了五六个人,正围着坐在亭中的人服侍着。我被笑声吸引,正准备轻扫一眼、若是谈笑的人是不认识就直接悄悄路过的,但这一瞥不打紧,看了之后我就笑着奔了过去。
亭中坐着的贵人是姬绾,她正与终黎夫人闲坐水亭聊天,时不时掩嘴笑上几声,看上去很放松的样子。如此情形,想是姬绾已经放下过去了,我跟着她又兴起的笑意笑笑,加疾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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