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阿巽半响才闷闷不乐道:“我不想念书,不想上课。妹妹都不用去。”
“不想读书,不想上课。”阿巽听到爹笑了一声,笑得让他害怕,“你想干什么,嗯?”
爹生气了!
阿巽垂下头,又听他说:“把脑袋抬起来!你怕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第一次当着孩子的面发火,阿令都被他吓住了,刚咬了一口的小笼包也忘了吸汁,汤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庄昭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小声安抚她,“没事,吃你的,乖。”
阿令听话地埋头吃了起来。
庄昭起身来到父子这边,笑着打圆场道:“算了,用完早膳再说吧,”她对着皇帝软语相慰,“见着有一道百合汤,刚好给你去去火气。”
皇帝虽然还有几分不悦,但不欲对她发作,也就顺势点头:“那就喝一碗吧。”
庄昭摸了一下阿巽的头,“去用膳吧。”
阿巽心里对这个会帮他说话,温柔貌美的娘充满了感激,他重重一点头,就跑到阿令身边去了。
用完膳,皇帝带着阿巽走了。
阿令无聊地捧着脸道;“哥哥走了,又没人陪我玩了。”
庄昭知道她是宫里头玩厌了,时刻琢磨着要出去玩呢。这个可不能随了她的性子,索性找点事情给她做做,便道:“要么你帮娘来数钱吧。”
“数钱?”阿令感兴趣地眨眨眼。
“嗯,从一数到十阿令会了吗?”
“当然会!”阿令挺起小胸脯,气昂昂道:“阿令还会串花呢。”
庄昭看了白茶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拿出了几串铜钱。
铜钱市值小,在外头流通得多,在宫里可就少见了。
左右大家也不缺那点钱,打赏下人最少也是小银锞子,再少又未免叫人家说小气。
所以宫里一共也没多少铜钱。
“阿令这么厉害,就帮娘数数这里有多少个铜钱吧。”庄昭把串子剪断,撒了一桌的铜钱让她数。
阿令第一次见铜钱,好奇地拿起一个,看着上面的花纹,东摸摸西摸摸,问庄昭道:“娘,这是什么意思?”
庄昭看一眼,笑着给她解释,“这是‘天启’两个字,是你爹定的年号。”
阿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关心什么是年号,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香囊,小手指伸进去,费力地拿出几个金锞子,“娘,那个圆圆的是钱,那这个是什么?你不是说这个是钱嘛,让我不能弄丢了的。”
“嗯,这个也是钱,这个比圆圆的代表的钱多。”
“那它可以换成圆圆的吗?”
“当然可以啊。”庄昭被她惊到了,不免问道:“阿令怎么会想到要换的呢?”
阿令理所当然地回道:“因为我没有啊,我也想要这个圆圆的,所以我和娘换。那,那我拿这一个钱可以换多少个圆圆的?”
这下庄昭也被问倒了,她久居宫中,哪里知道这个。
可放眼望去,宫女们也是一脸茫然。
她只得道:“不用换,娘送给你。”
“谢谢娘。”阿令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狡黠可爱,低着头开始认真数起来。
“——娘娘”
肖岩在外头低低喊了一声,庄昭吩咐她们照看好阿令,起身出来,问道:“怎么了?”
肖岩有些急促地道:“皇爷带着太子殿下去御书房,殿下昨儿没做功课,被罚站了。”
“怪不得今天不肯去上课呢。”庄昭有几分好笑,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道:“让他们注意着点就是了,站一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随他去吧。”
“奴才不是为着这个。”他左右瞟了一眼,附耳道:“只是皇爷好像当时被气着了,咳嗽了两声,谭公公给他拿了帕子擦嘴,当时就吓得跪下了。皇爷斥了他一句,让他起来。然后笔墨哥哥就让我来传话了。”
“那帕子呢?”庄昭一颗心悬得老高,急忙问道。
“帕子皇爷捏在手里,除了谭公公,谁也没瞧着。”
庄昭深吸了口气,才稳下心神,勉强挤出一个笑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找个人去监策处,让纸砚过来见我。”
肖岩应下了,转过身去却有些灰心。
即便是纸砚做了督公,不常在娘娘身边伺候了,可一旦有事,娘娘到底还是倚重他。
照这么下去,自己几时才能出头啊。
“不要慌,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拼命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可到底放不下心。
阿令在一旁问她话,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有的时候还回得驴头不对马嘴。
所幸阿令也不在意,只是想有个人说说话罢了。
这样的煎熬,一直到了晚上才停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