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暖阳总是照得人浑身懒洋洋地不愿动弹,又或许是月份渐大,身子开始疲惫了。总之庄昭这几日越发不愿意动。
保胎的药连用了一月,总算是见了成效。
皇帝不禁大悦,又想起之前病时随口所说的湖心亭烤肉,立马令人去布置。
厚重的帷幕垂在四周,把风都遮去了八九,再令人把烤架架上烧起来。
刘太监把那鹿肉都切成小块,另奉上一碟子酱,还有几碟旁的小菜,恭恭敬敬地呈给笔墨,口里讨个吉祥:“祝哥哥万事如意。”
“刘哥哥太客气了,我哪当得起您一声哥哥呐。”轮年纪,刘太监大了他好几轮呢。
刘太监搓着手笑:“应该的应该的。论资排辈,比的又不是岁数。”
笔墨接过去,笑道:“咱们不兴那套,往后还是甭提了。这时辰不早,我也就先过去了。刘哥哥放心,您手艺好,这谁都盖不过去。”
笔墨虽不会主动替他提起,不过皇帝要是问起来,提一句他名字,倒也没什么。
刘太监再三再四地谢过,送他出了膳房的门才往回走。
这头皇帝自然得去庄昭面前邀功。
庄昭有些惊喜,却还口不对心道:“不过随口提一句罢了,皇上还真放在心上。”
“你的事,朕何时不放在心上过?”一双凤眼倒像含着情意万千。偏他人又生得俊朗非凡,仪表堂堂。若真是放下身段来勾人,真是什么姑娘都能叫他勾着。
她笑起来,一手撑着腰,一手招他附耳过来,有恃无恐地眨巴着眼道:“皇上,有没有人夸过你那个……艳冠群芳,手段了得啊?”
皇帝一手揽在她腰间扶着她,长长地嗯了声,“艳冠群芳没有,手段了得嘛,你不清楚?”
“那不是好久没试过了吗?”她仗着有孩子在,料准了皇帝不能拿她怎么样,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行,今晚就让你再体会体会,朕的手段,到底怎么样。”
“好啊,皇上可别临阵退缩。”她纤长的指甲勾了勾他的玉带,挑衅地瞧了他一眼又放开,笑得一派端庄。
两人嘴上风月情浓,远远看过去却是郎情妾意,如胶似漆。
两人各自上了辇,到了湖心亭,已经隐隐能闻到肉香了。
皇帝拉着她在软垫上坐下,还不忘嘱咐她,“鹿肉不易克化,还是少吃为好。酒就更不能尝了,只准喝些热汤。”
“知道了。”她有些可惜地看着桌上的酒肉。
不过想到孩子又觉得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那一点点可惜也被她丢到一旁了。
皇帝先挟了一块自己尝尝。
庄昭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皇帝吃完才挑眉夸道:“不错”
庄昭一喜,忙让白茶去给她也挟一块,又听他淡淡道:“不过,还是再烤一会好。”
于是庄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肉在她面前挟起又被放下。
只闻到扑鼻的肉香却吃不到肉,这是要搞事情啊!
她忿忿地长吸了一口肉香,却只能喝一口热汤缓解一下,馋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皇帝眯了一口温酒,饶有兴致地哼起了曲。
谭晨在一旁凑趣,“皇爷,要不让梨园的人来唱个曲热闹热闹?”
皇帝摆摆手,“不必。要的就是这份清静,弄得声乐嘈杂的,还有什么意境。”
谭晨哈了下腰,“奴才不懂,还是皇上风雅。”
噗。
白茶忍不住笑了声,连庄昭的嘴角都勾了勾。
话是好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讽刺的意味这么浓呢?
皇帝自然也感觉到了,他扫了谭晨一眼,谭晨缩缩脖子鹌鹑似的躲到一旁去了。
笔墨趁机凑到前面来掌筷。
庄昭自然不会忘了他一向的表现,笑道:“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呢,头先你不是还答应白茶,要请她喝晋升酒吗?怎么,难不成是空口说白话不成?”
笔墨赔着笑,“奴才哪敢呀。”
皇帝这才仿佛记起来,“是朕忘了,之前是许过你一身和你兄弟一样的衣服来着,后来事情又多,竟给往了。谭晨,你替朕去内廷司吩咐一声,让他们早日给笔墨把份例提了。”
饮水不忘挖井人。
笔墨连连谢恩,不光给皇帝,还是给庄昭的。
庄昭看向白茶,“得了,他多领了银子,你可记得别替他省着,多吃他一点。”
白茶笑着应是,笔墨也道:“那是自然,奴才哪敢饿着白茶姑娘呐。”
他挤眉弄眼,引得众人都笑过一回才罢。
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的推荐票和订阅,(づ ̄3 ̄)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