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烧过火的灶台里,柴灰还没有熄灭,灶台口热烘烘的,这个时候烤东西最好。
接过金灿灿的两个橘子,花婶子在手里颠着个儿的看了几遍,嘴里嘟囔:“算你死妮子有良心。灶台里我埋了几个红薯,一会儿熟了你记得吃,天天这样坐着不动,小心拉不下憋死你。”边嘟囔边收拾了花芒种的碗,去了厨房去偎橘子。
乡里人都知道,红薯吃多了烧心涨肚,放屁也多,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处,就是通便。
花芒种摇摇头,准备接着编她的篮子,一抬头,看见喜多多紧紧抱着她的小花猪,头低得都快夹到两腿间了,花芒种笑道:“多多,别这样低着头,小心待会儿脖子酸。”
喜多多只是将小脑袋摇了摇,却并未抬头。
五六岁的小孩子,一会儿一个主意,心思最是难猜,花芒种以为喜多多又在琢磨小心思,也就没再管她,自顾忙活手里的活计。
被喜多多抱在怀里的朱少群倒是知道,喜多多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喜多多的眼泪都滴到了他的身上了。这是喜多多看到花婶子和花芒种之间的互动,想起了她自己的爹娘。
哭声可以忍得了,却是忍不住肩膀抽动,花芒种还是察觉到了喜多多的不对劲。
放下手里正在编制的篮子,花芒种轻轻将喜多多揽在怀里。她知道自己的手粗糙,怕划痛喜多多的脸,也不敢用手去给喜多多擦眼泪,只是轻轻拍着喜多多的肩背以示安慰。心中暗叹,没有父母的小孩子最是可怜,即使其他人对她再好,却也代替不了她的父母。
喜多多索性伏在花芒种怀里放声痛哭,朱少群被挤在中间很是难受,挣扎了一下便从喜多多手中挣脱。
喜多多这么一哭,朱少群心里也怪难受的,自己莫名其妙跑到这个世界,还成了一头混吃等死的猪,不知道呆在农村的爸妈怎么样了,想不想自己。怕听爸妈的唠叨,自己几乎是几个月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每次都是还不等爸妈说上几句就给挂了,现在——,唉——。
朱少群在这里仰天兴叹,身后喜多多一句话,他的惆怅立时给冲得干干净净:“芒种姑姑,你做我的三婶好不好?”小女孩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句话中间抽好几次鼻子。
花芒种愣了一下,继而好笑的拍拍喜多多的头,嗔道:“真是个孩子,什么话都敢说。”
“嘿嘿嘿。”喜多多傻笑几声不再说话,自己动手编起篮子。
玉米杆皮的边沿锋利如刀刃,花芒种不时嘱咐喜多多小心别割伤了手,那话语倒真像平时的吕氏。
无聊至极的朱少群,跳下炕慢悠悠往屋外走。花芒种和喜多多是坐在炕上编篮子的,炕洞里烧了玉米杆子,坐在炕上倒是不冷,就是朱少群觉得屋里烟熏味太重,他想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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