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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必了不必了~又不是拉粑粑,很快的!”
此话一出御风弦的脸彻底黑了,他无奈地用折扇挡住额头,哎,和这女人一块呆着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朝露哼着小曲儿走下看台,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传说中的茅房。
然而……
“oh my ladygaga!”朝露脸色铁青地站在由几块木板搭成的茅房门口,看着那草草挖了个坑就充当便池的玩意差点吐了一地……
尼玛要不要这么简陋啊!虽然知道古代技术条件有限和自家厕所擦得锃亮的马桶比不了,但好歹你也弄得人性化一点啊!这坑里坑外堆得满满的各色排泄物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这是山里,所以连个清扫人员也不给配备吗?
朝露欲哭无泪地走了出来,可尿急的感觉真是折磨人,她只能夹紧两腿绕到茅房后面的小树林中,心想这里如此偏僻又没什么人烟,随地大小便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啊啊~忍不住了啦!”
牙关一咬便下定决心动手解腰带,就在此时碰巧飞身落在不远处一根树枝上准备再次起跳的某个蒙面黑衣人刚好看到正在脱裤子的某女,表情瞬间石化差点一头从树上栽了下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过脸去,一个白嫩嫩的小屁屁就这么直直映入眼帘……
“终于解脱了,爽啊!”一边放水一边感叹的某女还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这番不雅举动已经彻头彻尾落入某个碰巧路过的黑衣杀手眼中。
嘘嘘完浑身舒爽的朝露拉起裤子、系好腰带,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了。
而对于此刻完全震惊呆愣在树上的某黑衣男,从小到大建立起来的三观瞬间崩塌,仿佛一道九天玄雷从天而降,将他劈得连渣渣都不剩……
“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发育中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白皙纤长的手掌竟是生生捏断了一根粗壮的树干,“轰”地一声大树应声倒塌。
人生中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奇葩的女人,辰曜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就连原本前往的武林大会的计划都中途打断了,一想到那白嫩嫩的小屁股在眼前晃悠的模样他就头痛,不由得暗下决心再见到那贱女人定要狠狠教训一顿!
……
等朝露再次返回会场的时候比武已经结束了,最后得胜的是个长得很正派的大叔,好像是什么眉山派掌门。反正也不认识,朝露根本不关心由谁担任武林盟主,只是有点好奇那个百里流云竟然从头到尾根本没上过擂台,难道和御风弦一样只是因为接了邀请函才过来的?
由于天色已晚,大部分人下山之后还是返回了客栈,打算再住一晚等明天再启程上路。
小镇竹林。
清冷月光下,微凉的夜风轻拂过树梢枝杈发出细碎的声响。
一袭利落的黑色劲装勾勒出少年细窄修长的身形,及腰黑发只用一条半透明藏青色发带竖起,长而凌乱的流海半盖着秀气的耳廓,隐隐露出精致的黑曜石耳钉,十五岁少年还未完全长开的五官和尖尖的下巴清秀得就像个女孩子。然而这黑衣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丝毫不具备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明媚,反而寂静得如一潭死水……
作为一名顶尖的杀手,即便要在如此之多的武林高手中探囊取物截杀目标,辰曜也轻松如常。他将包裹着利刃的漆黑剑鞘背到背上,然后如猎豹般伏下身体,脚尖一点便影子般飞入林中,直奔灯火阑珊的小镇而去……
睡到半夜,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嚣,惊得朝露浑身一激灵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她慌忙穿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房门,却看见整个客栈的人都已乱作一团,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左顾右盼了半天始终没瞧见御风弦他们,连轻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场一片混乱,朝露有些慌神了。她小心地避开人群,深怕这种谁也不在身边的时候碰上某个要追杀她的人,自己一点武功也不会,到那时候只能眼睁睁任人鱼肉了。
“怎么回事?”别人她不敢问,只能先拉住店小二。
“听、听说死了人……”店小二知道的不多,随口答了一句就跑出去避难了。
朝露心下一凛,人们来来去去神色匆忙,她摸不准该往哪里去,只好凭着感觉穿过客栈柜台后的通道走到一张木门前。“从这里也能出去吗?”她试着推了推,发现木门很轻易就打开了,但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她只好摸着黑走了出去。
“呃,这是……”
等眼睛稍微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朝露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客栈后院了,哎呀不好,走反了!她刚想掉头,却发现走廊拐角那个亮着灯的房间传来一阵响动。
没想太多就走了过去,赫然看见抛洒在窗纸上呈喷射状的血迹,朝露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一个踉跄竟不小心将门撞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趴在地上喉管被割开的尸体,鲜血从伤口汨汨流出,显然刚死不久。
愕然抬头,刚好看到对面的敞开的窗台飞闪过一角黑衣……
朝露彻底愣在了原地,死了,这个人真的死了!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目睹死亡,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只有冷冰冰的恐惧不断从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