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芯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她睡的特别沉,连梦都没有做。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发现四周一片黑暗,只有窗口斜斜地透进一丝清亮的月光。
她伸手去按床头的台灯,可是却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她现在是在赤鎏神灯里面。
她摸黑来到了窗前,只见月亮弯弯,繁星点点,天幕一片祥和宁静。夜风吹过竹林,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空气中有花的香味,还有竹子特有的清香。
邓芯的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已经没有半点睡意。她打开门,来到走廊上,享受着这美好的夜色,虽然有些清冷,但她还是十分兴奋。
“唉”
邓芯好像听到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当她集中精神去听时,却只听到了阵阵风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邓芯向四周看了看,只见从隔壁房间透出一道昏黄的光线,而这间房,正是兰芝所说的神灯的上一任主人的房间。
邓芯轻轻地走到这间房的门口,门是虚掩的,她从门缝中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白色的人影背着双手一动不动地站在一幅画像面前。
那个小小的人影自然是邓盏,而他身前的那幅画像,却令邓芯大为震惊。
画上面是一个穿着一身骑马服的女人,白色的上衣,灰色的小脚裤,黑色的皮靴,女人手中还拿着一条红色的鞭子,一头黑色的卷发被束在脑后,英伦范十足。这个女人,长着一张令邓芯再熟悉不过的脸,那就是储翩翩。
邓盏怎么会有储翩翩画像?兰芝说这房间是神灯的上一任主人的,可是储翩翩明明还活着,她怎么可能会是神灯的上一任主人?
一大串的问号出现在邓芯的脑子里,她必须要找邓盏问清楚才行。她不管这赤鎏神灯经历了多少任主人,但是一想到它可能跟储翩翩有某种关系,邓芯就感到很不痛快。她对储翩翩有多么排斥,也许连她自己都无法估计。
“哐”
竹门被邓芯用力推开了,邓盏警觉地转过身,脸色十分难看。
“你不觉得这么莽撞地闯进来很没礼貌吗?”邓盏的语气很生硬。
邓芯快步走到画像旁,指着画中的人问道:“为什么这里会有储翩翩的画像?兰芝跟我说这是赤鎏神灯前一任主人的房间,你告诉我储翩翩和你的前一任主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邓盏将脸别向一边,“什么储翩翩,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邓芯冷笑,“你不认识人家,还盯着人家的画像看得那么专注?”
这个小鬼头,才多大呢,就学会看美女了,现在被抓个正着了居然还想狡辩,真是好色不分年龄。
邓盏转过头来,圆溜溜的眼睛里露出几分隐忍,还有一丝好奇,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应有的眼神。
“没话说了吧?”邓芯轻轻敲着邓盏那颗小小的脑袋,“我现在已经是你的新主人,我命令你一五一实地回答我刚才的提问。”
邓盏垂下眼皮叹了口气,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主人,邓盏真的不认识什么储翩翩,这画中的女子姓姬名印雪,乃是赤鎏神灯的上一任主人,两年前她已经离世了。”
邓芯心中一怔,不一会又感到一阵释怀,只要不是储翩翩就好。
她看向画中的姬印雪,无论是身材还是五官,都跟储翩翩长的一模一样,没想到天底下当真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两个人。然而仔细一看,她又发现姬印雪的确有与储翩翩略微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眼神。画中的姬印雪虽然手执长鞭,但目光柔和而干净,而储翩翩平时优越感甚佳,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高傲而凌厉。同样的外表下,姬印雪看起来要比储翩翩亲切许多。
邓芯见邓盏看着画像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抹眷恋,想必姬印雪生前与邓盏的关系一定很好,她不禁同情起邓盏来,也许邓盏视姬印雪如亲人或朋友,可是她已经死了,他只能对着画像缅怀而已。
“盏盏乖,以后阿芯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邓芯蹲下身子,轻轻哄着眼前这个泪眼汪汪小男孩。
邓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胖乎乎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主人,天色已晚,您还是回屋休息吧。”
邓芯摇头,“我在这从白天睡到晚上,现在根本就睡不着,不如你给我变几个法术让我开开眼界吧?”
这样的话,他应该会暂时忘记伤感吧?
邓盏愣住了,“您想让我变什么法术?”
邓芯笑着说:“随便好了,对了,你不是说那个什么萨摩拉可以变金币和房子吗,你也给我变几个金币来看看。”
邓盏一听到萨摩拉的名字就恢复了那副高傲的神情,“那又算什么,雕虫小技而已,他那点法力,能变的东西很有限,而且变出来的东西只能维持两个时辰。”
“那你呢?”邓芯装出一副崇拜者的模样。
邓盏得意地说:“本使者自然比他厉害得多,只要是我见过的东西,除了活物,我都能变出来,而且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邓盏说完,手上立刻出现一打崭新的粉红色的钞票。
好家伙!邓芯从他手上拿过那叠钞票数了起来,足足有一万块钱呢,一张都不少。这简直是在变魔术。
“这,这该不会是假钞吧?”邓芯有些疑惑。
邓盏信心满满地说:“绝对是真的,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拿这些钱去商店买东西。”
邓芯笑了笑,“还是算了吧,就算这些是真的,但是二十四小时后它们就会消失,我要是拿这钱去买东西,那卖东西的人不就亏大了,这种缺德的事我可不干。”
邓盏张了张嘴,却没有支声。
邓芯突然灵机一动,拉着邓盏的手道:“你确定只要是你见过的东西都能变出来吗?”
邓盏点头如捣蒜。
“那好,我告诉你哈……”邓芯神秘兮兮地凑到邓盏耳边,跟他说起了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