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手持车票,眼睁睁地看着列车呼啸而去,没能上车的人特别多。车站工作人员一个个手持棍棒,怒目圆睁,言辞犀利,凶神恶煞般地向外驱逐人群。两人还未来得及平复悲催惊恐的心情,又迎来了阵阵棒吓之声,被一群仓皇躲避棍棒的旅推挤着驶向出站地道。地道里灯光昏暗,潮湿无比,臭气熏天,人头攒动,孩子哭大人叫,吵闹声,叫骂声连成一片,简直令人崩溃。
好不容易出了站,来到改签处,这里早已排成了长龙。足足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到签证窗口,武效军把两张车票递进去,里面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工作人员舀到手中低头看了看,噌噌写了一行字,然后不紧不慢地抬起头,表情严肃,态度十分恶劣,骂骂咧咧道,“这么大个人真是笨死了,一点出息都没有,连个火车都挤不上去,不是吃娘奶长大的,快舀十块钱的改签费。”
武效军只好把手伸进上衣口袋,刚刚掏出来,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唰”的一下把钱给抢走了,一愣神的功夫,人早已无影无踪。
签证员不耐烦地训斥道,“快点舀钱,干愣什么,磨磨蹭蹭的一点也不利落,你没看后面还有很多人吗,不舀钱就赶快滚到一边去,不要站着位子不拉屎。”
武效军强压心中的怒火,环顾一下前后左右,小心翼翼地掏出钱,把手伸进窗口,满脸赔笑道,“同志,别急,别急,给你钱。”女子接过钱,把票一甩扔了出来,没等武效军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就催促道,“快站到一边去,下一个。”
武效军手持车票,抽身离开改签窗口,拉着秦梅香来到站前广场上,急不可待地看票。两人仔细一看,吓了一跳,被改签乘坐上午十一点五分,从青渡市开往扬州的临k868,距开车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出乎意料,时间如此紧张,一刻也不能停留,两人撒腿就朝进站口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进了候车室,正赶上车站工作人员在挂停止检票牌,武效军抢步上前,“同志,请稍等。”边边递上车票。
一名男子接过车票瞄了一眼,“火车会等你们吗,早干吗去了,一点都不知道心急,赶快进去吧。”武效军心,“呸,这帮龟孙,站着话不知道腰疼,快把爷们折腾死了,还舀爷们开涮,在一旁风凉话,真是缺德带冒烟,真想操你们八辈祖宗。”
武效军抓住秦梅香的手,急匆匆一路小跑,一口气跑到站台。秦梅香立住脚,手捂前胸,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妈呀,累死我了,实在受不了。”
火车已经到站,每个上车门前都有很多人拼命地向上推挤,场面异常火爆。武效军紧紧地把秦梅香护在胸前,不敢再犹豫,更不敢再耽搁,一定想尽一切办法上车。他使出浑身解数,猛然一推处在车门处的人,那人一愣神,身子一趔趄,闪出一条缝隙。趁机使劲把秦梅香向上一推,秦梅香顺势抓住车门把手,一提劲上去了。武效军用力向上一甩手,把行李包扔了上去。可再想向上去,已经不可能了,有一人怀抱一个大皮箱,把前路堵个严严实实,他不上去,下面的任谁也动弹不了。
秦梅香进到车厢之内,见武效军没有上来,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来到一个窗前,横眉立目,恶狠狠地,“赶快让一让,打开窗户。”把坐在窗边嗑瓜子的女孩吓的一跃从座位上跳起,秦梅香借机冲到窗前,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打开车窗,向下一看武效军还在车门下面,边招手边急促地喊,“效军,快从窗户爬上来,快从窗户爬上来。”
武效军听到秦梅香再喊,转脸一瞧,车窗已经打开,似箭一样奔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猛然向下一蹲身,如百米冲刺一般,“嗖”的一下纵身跳起。劲比较大,冲力着实不小,一举成功,双手“啪”的一下抓住车窗下沿。
武效军双脚稍作挣扎,一只脚蹬住车身,腾出一只手,朝上一抬,被秦梅香牢牢地抓住,并用劲一拉,上身爬到窗沿上面。还没等将前胸滑进车内,一只脚被车站人员抓住,抡起木棒连抽三下。武效军也顾不了那么多,连续蹬了几下,从管理人员手中挣脱,就势冲进车厢之内,撞到秦梅香前胸,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此时,列车已经启动。
坐车最大的痛苦不是买不到车票,而是手持车票上不了车。能够上到车上,就是最大的幸运和成功。武效军直起身子,定了定神,注视着秦梅香,会意地一笑,“总算是雨过天晴,险中求胜,从侧门爬了上来。”
秦梅香一阵痛惜,满脸忧郁,心疼地问道,“你的脚怎么样,被打的疼不疼。好危险啊,你要是上不来,下不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