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连忙从怀中取出匕首,递给康伍德,“二叔帮忙看一下,这匕首值多少钱?”
康伍德接过匕首,细看了一会儿,笑眯眯道:“从刀鞘上的五种宝石就能看出来,最上等的蓝宝石、红宝石、猫眼石、祖母绿、翡翠石,一共二十颗。
而且是黄金柄,包金鲨鱼皮鞘,刻有山水花鸟纹路,去年很洛阳权贵圈里很流行这种宝石黄金刀,所以我猜这把匕首应该来自洛阳。”
李臻笑着点点头,“康二叔说得不错,确实是一个来自洛阳的大商人送给酒志。”
“那它值多少钱?”酒志更关心匕首的价格。
康伍德抽出匕首看了看,又道:“不错,用的是乌兹钢,最好的钢料啊!”
他把匕首还给酒志道:“在长安的话,这把匕首至少可以卖到五百贯钱,去胡人珠宝店,他们会出钱收购,敦煌这边估计没人识货,最多也就两百贯钱吧!”
酒志眼睛都绿了,他这辈子最多只拿到过五百钱,这把匕首值五百贯,那就是五十万钱啊!
这哪里是价值不菲,分明就是天降横财,这一刻,他眼睛里只有成堆的铜钱,至于刚才让他燃起爱情之火的康蕊儿,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康伍德又指着院子里几匹马问道:“那四匹驮马你们是从哪里买到的?”
小瘦驴虽然死了,但唐军骑兵却又给了他们四匹吐蕃士兵的备马,算是作为他们救了朝廷使者的报答。
所谓备马就是吐蕃士兵用来托运粮食及帐篷的畜力马,产自青海湖一带,又叫河曲马,虽然不如战马冲刺善奔,但它们却很健壮,能驮负重物,而且可以长途跋涉,比起一般畜力却又好得多。
另外他们每人还得了一张上好的绵羊皮,在野外宿营时可以铺在身下,非常实用。
他们进门时,康伍德就注意到了这四匹驮马,他正好缺少畜力,这四匹马倒很不错。
众人的目光都转到李臻身上,这该怎么回答?李臻听懂了康二叔的言外之意,笑了笑说:“我们给唐军骑兵带路,他们刚打了马匪,收获颇丰,所以这几匹马就送给我们了,康二叔有兴趣吗?”
康伍德呵呵一笑,暗赞李臻懂得人情世故,他其实也不是真的关心马匹从哪里得来。
刚才他看见李臻他们和唐军在一起,估计马匹来源应该没有问题,他动心了,想把它们买下来。
“看看去!”
康伍德起身向院子里走去,众人都暗暗欢喜,他们还在发愁这几匹马怎么处理,尤其李臻,他怎么向精明无比的阿姊交代?
便宜点卖给康二叔是最好的办法,或许他由此得到做生意的本钱,酒志更是开心,他的匕首不会卖,但如果把马卖掉,他也能发一笔财。
众人心意相通,跟随康伍德走到院子里,一群骡马都拴在院子里,康伍德走到几匹驮马面前,扳开嘴看了看它们的牙口,都是青壮之马。
康伍德颇为满意,对李臻笑道:“旁边骡马店的驮马大概二十贯一匹,你们的马要比它好得多,这样吧!二十五贯钱一匹,如何?”
李臻摇摇头,“二十贯一匹,一文钱也不多要。”
康伍德有点为难,又看了看康大壮,大壮点了点头,康伍德笑了起来,“好!那就二十贯,这个人情我领了。”
康伍德从随身皮囊中摸出一个鼓鼓的钱囊,‘哗啦!’一声倒出一堆金币,点出了八十枚金币。
他把金币递给他们笑道:“唐钱太重,你们也拿不了,这是我们用的金币,一枚大约值一贯钱,放在身上方便,可以在任何一家粟特店里兑换,收下吧!”
他用的金币实际上一枚值一贯两百文,虽然他是锱铢必较的商人,但这几个都是他的晚辈,一个还是他侄子,粟特人讲究亲兄弟明算帐,这个便宜他不能占。
李臻接过金币看了看,这种金币他曾经在大姊那里见过,好像就是拜占庭帝国的金币,不过粟特人叫它们什么?李臻笑问道:“康二叔,这是粟特金币吗?”
“这不是粟特金币,这是粟特西面一个大国的金币,唐朝叫它拂懔国,我们叫它罗马帝国。”
“骡马帝国?”酒志很惊讶,“这年头卖牲畜的人还居然建国了。”
康伍德大笑起来,“酒小郎真有趣啊!”
四人兴奋起来,二十贯钱,就是两万钱,他们真的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这几天的辛苦也值了。
小细偷偷将十枚金币塞给酒志,小声道:“胖哥,这是小驴的钱,赔给你。”
酒志眼一瞪,怒道:“你小瞧我是不是,老子好歹也是五百贯的身价了,稀罕你这点小钱,拿回去!”
他将金币掼给小细,拍了拍手,“老子虽贪财,但至少还要点面子,一声胖哥是白叫的吗?”
小细心中感激,也不再做傻事,这时,康蕊笑着向他们招手,用粟特语喊着什么,李臻回头笑道:“走吧!康小妹叫我们吃午饭了。”
吃过饭,康大壮对李臻道:“我二叔让我们就在这里等商队,他已经替我们打听过了,斑大叔的商队还没到这里,估计最快明后天就来了,如果商队到了,其余粟特人会立刻通知我们。”
李臻点点头,这样最好,省得他们没有一点头绪地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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