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大姊,想想就令人泄气。
曹文看出他的失望,便安慰他道:“今天别想这个,好好准备明天的乡试,那才是你眼下最重要之事,若你拿到名额,说不定张学正就特准你提前结束学业了。”
“多谢姊夫!”
曹文笑着拍拍他肩膀,转身便走了。
李臻推开院门进了院子,他要去喂马,却隐隐听见大姊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婆婆,只有无儿无女的老寡妇才给女人会捐钱,让女人会给她料理后事,可你明明有儿子,干嘛还要给女人会捐钱,这不是浪费吗?”
“我的事你别管,反正我没花你的钱,再说你给阿臻读书习武花了那么多钱,我是你婆婆,我说的话你听过吗?”
“随便你吧!你要捐就捐,我不会再管你的事。”
李臻暗暗摇头,大姊和婆婆之间关系不好,为了自己,两人不知争吵了多少回,今天好像又要吵了。
这时,李泉怒气冲冲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看见了李臻,吓了她一跳,“阿臻,你几时回来的,难道大门没关吗?”
“我刚才在门口遇到姊夫,所以就直接进来了。”
“哦!洗洗手去吃饭吧!马交给我。”
李泉虽然对李臻管束极严,但对他习文练武的花费却从不吝啬,为此惹得婆婆很不高兴,婆媳两人总为这件事争吵,当然,也和她至今没有孩子有关。
李泉牵着马走了,婆婆孟氏端着药罐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李臻对她笑了笑,“阿婶好!”
“哎!快去吃饭吧!”
孟氏叹了口气,慢慢吞吞向房间走去,李臻回自己房间把弓箭挂好,转身来到饭堂,小桌上已经摆好了粥饼和小菜,姊夫曹文吃过午饭刚走,饭菜还是热的。
李臻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粥坐下,又卷起一块胡饼,胡饼是用肉末和酱做成,非常美味,这也是李臻的最爱,他练了一个上午的箭,着实有些饿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盛第二碗粥时,李泉走了进来,她在弟弟身旁坐下,也端起碗慢慢喝粥,她没有了平时的问长问短,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阿姊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快吃饭吧!”
李臻知道大姊虽然当家不易,但也不至于为点小钱和婆婆争吵,这次孟婶必然给女人会捐了不少钱,才惹得大姊不高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知该怎么劝大姊,便不再吭声,埋头吃饭,李泉也不愿多想烦心之事,又问道:“昨天你去见了忘尘大师,他身体怎么样了?”
因为师父年迈,不能每天教授李臻,李臻每隔十天去见他一次。
“大师只是略略有些感恙,灵隐主持叫我别担心,他会照顾好大师。”
李泉叹了口气,“话虽这样说,也不能大意,你考试结束后,去照顾大师几天,以尽徒弟的孝道,明白吗?”
“阿姊,我知道。”
李臻迟疑一下,又低声道:“阿姊,我想乡试结束后出去走走。”
“不行!”
李泉一如既往的断然拒绝,“你的任务是读书习武,我早就说过,在学业结束前,你给我专心读书,哪里也别想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有人高声问:“请问这里是李臻的家吗?”
“来了!”
李泉起身来到院子里,打开院门,她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大门外站着四人,其中两人是随从,为首是一名五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皮肤白皙,颌下留三尺长须,头戴纱帽,身穿淡紫色儒袍,腰束玉带,显得颇为文雅。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虽然身着士子服,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勇武之气。
李臻坐在房间里,他也立刻认了出来,来人竟然是敦煌李氏的家主李津,这着实让他感到吃惊。
他们只是偏门庶子,连每年参加族祭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家主上门来拜访,在李臻印象中,只有祖父去世时家主才来过一次。
李泉愣了半晌,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李津心中有点不高兴,要知道他可是敦煌李氏家主,敦煌李氏数百族人的命运都由他掌控,李泉、李臻这种家族的庶房晚辈见到他居然不赶紧行拜礼,反而问他有什么事?
不过他今天是主动上门,有事情要找李臻帮忙,他便忍住心中不悦,勉强笑道:“我能进屋再说吗?”
李泉连忙道:“请进!请进!”
她一阵风似跑回主堂,稍稍收拾一下房间,又迎了出来,笑道:“家主请进来坐!”
毕竟这是李氏家主,李泉懂得一点人情世故,虽然她已出嫁,是曹家媳妇,但她要替弟弟着想,以后弟弟会有很多事有求于家族,真不能把家主得罪了。
李津见李泉十分殷勤,心中稍微舒服了一点,点点头负手走进了大堂,年轻男子就站在他身后,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望着李臻。
年轻男子叫做李盘,是李津的侄子,也是李氏家族的嫡子,他和李臻一样,都在州学读书,今年同样参加武举乡试。
李津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李臻,见他居然不肯向自己行跪拜礼,他心中又有点不高兴起来。
“你就是李臻?”李津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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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敦煌李氏的家主应该叫做李克让,因为容易和后唐李克让搞混,所以改名为李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