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对缺衣少吃的农民来说,很贵,很贵,是轻易不会买来喝的。
好些人来老王家庆贺上礼,也是冲着能喝上顿酒才来的。
当然,因为酒贵,老王家也没买多少,总共就沽了几斤回来。怕不够喝,宾客们有意见,又在酒里掺了好些水。一下子兑了几坛子的水。
那酒就淡的,跟水差不多了,也就有个酒味,闻着香而已。
好在庄户人家都不常喝酒,有酒喝就不错了。又是在婚宴,不好说人家什么闲话,搅扰人家的好事儿。
王友发敬酒,他们就接着,嘻嘻哈哈的借此机会,大喝特喝一顿。有些小子还坏,再回灌王友发,王友发敬他们一杯酒,他们就灌他十杯,还轮流着来。
就这样,几桌子走下来,虽然酒的度数低,还是掺了水的,王友发也是被灌醉了。
走路就踉踉跄跄的东倒西歪,看东西也是双影的,身上满是酒气,头发也蓬蓬乱。连身上的新郎官红布条,这时候也不知道被他撇那里去了。
又被人灌了几杯,就站不起来了。
干脆趴在架着他胳膊的王老汉身上,直叫哥哥啊,咱再喝一杯,再喝一杯!
众人听了,都哄堂大笑。
这个说,新郎官醉了,快送洞房去吧。
那个说,新娘子等急了,等不及要圆房了——
于是,又是一通哄笑,王友发就被众人抬着,架着,一身瘫软酒气的,送进洞房去了。
却不想,那边新娘子李二妞的气性还没发完呢。
这一见王友发被人醉醺醺的架了回来,人事不省的像滩烂泥,更加生气了。
众人都在的时候还好,她还能强忍着不发火,装淑女,含笑着,又很温柔的让人把王友发送到床上躺着去。
当众人一出去,关上了房门,豁,那母老虎的性子立马就发作了!
揪着人事不省的王友发,拎着脖颈子就丢到地上去。
这还不算完,她还坐在炕上,气呼呼的拿着两只绣着鸳鸯的红绿缎子面的绣花鞋踩在他身上!
十一月份的天气,本来就寒,外面又是下了雪,这地面上就那个冷。王友发被丢在地面上,不大会儿功夫就抖着身子,砰砰打了个大喷嚏。
“冷,冷,媳妇——”
王友发被寒风冻着了,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有些酒醒。结果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身上还踩着一双脚丫子。
操,是哪个混蛋敢踩他?
他非揍他个满脸花不可!
王友发这混蛋惯了的家伙,当即就炸了毛似的跳起来,要发作。
可没想到,他刚跳起来就发现,那踩着他的竟是他亲亲的,新娶的新媳妇!
不由就是一愣。
“你跳什么跳?”
却不料,王友发还没发作,李二妞就先发火了。
李二妞的柳眉一竖,却竖得更高了。就跟头凶恶的要吃人的吊睛母老虎一样。杏眼圆整的呵骂着王友发,连腰都掐上了。
屋里的气氛,就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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